但他與眼下的蕭淮相比,他的儒雅風流又未免顯得太過含蓄了些。
她端著點心,心思像遊雲般胡亂飛舞,眼下沒看準,一碟豌豆黃險些壓在了黃金糕上。
韓頓看了眼她,蕭淮卻連眼角都未曾睃過來。
宋姣心裡懊惱,又起了些羞怒。
看來她在他眼裡,的確是不夠份量引起任何注意力的。
接了皇帝給的賞賜,她緊抿雙唇匆匆退出來。
到了殿外站定吐了口氣,心裡卻越想越是難以服氣。他蕭淮也太目中無人了!
“宋姑娘!”
恰在這裡生著悶氣,前方忽來了個小內侍一邊小跑著一邊喚著她,“能煩請姑娘幫奴才個忙麼?”
內侍滿頭大汗,氣喘噓噓,上氣不接下氣地抱著好幾本摺子躬身立在她跟前。
她凝眉看過去。
“奴才這裡有些軍報是要呈去給世子爺的,但世子爺此刻正赴宴,蘇大人又讓奴才轉去紫曜殿。
“然而奴才這會兒又趕著去前邊給劉閣老傳話,因此——”
宋姣聽說是要送軍報去紫曜殿,神色便透著不悅。
那內侍連忙又道:“只因奴才交給別人也實在不放心,姑娘總算是世子信得過的人,還請姑娘幫忙!”
宋姣心下稍順。
再看他委實也是忙不過來,便就挑挑下巴示意了丫鬟拿著。
那內侍連忙交過來:“煩請姑娘務必帶到紫曜殿!”
說完千恩萬謝地走了。
乾清宮這裡,宋姣走後小皇帝莫名也鬆了口氣。
韓頓泰然自若,不時回應著前來敬酒的官員。
蕭淮頂著張生人勿近的臉在那頭,卻是無人問津。
座上眾武官都知他脾性,自不會前來相擾。文官們雖有奉承之心,則又哪裡有這個膽子?
沈若浦本有前來致意之心,但見眾人皆未曾上前,舉起的杯子便也就放了下來。
同席的大理寺卿林鈞韜見狀,說道:“沈兄前次受到聖上嘉獎,也是世子的人情。這杯酒倒是敬得。”
沈若浦嘆道:“小弟我又如何不是這樣想?但這眾目睽睽之下,我也實在不願擔個攀龍附鳳的名聲。”
林鈞韜笑道:“沈兄多慮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怕什麼?來來來,最多小弟陪你去!”
沈若浦經他這一打氣,便端了杯子。
哪知道剛站起,蘇言卻匆匆自外頭走來,到了蕭淮跟前道:“紫曜殿出了點事!”
蕭淮抬起頭。
蘇言看了眼韓頓,而後道:“宋小姐捧著一疊摺子到了紫曜殿,說是有太監託她送過來呈給世子的,但據我們所知根本沒有這回事。
“宋姑娘硬闖進殿裡發威,但被我們的人發現那摺子是空白的,現在被我們的侍衛拿住了。”
蕭淮立時轉頭往韓頓看去,韓頓聞言也緊鎖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