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要去找他嗎?
可是這個人握著她的把柄,再在他面前出沒,那豈不好比垂著條魚在貓兒跟前走動?
誰知道他哪個時候心情不好就把她捉起來殺了,更別說她曾經還差點殺他滅口——那人看起來,可不太像是個光風霽月的人。
“我怎麼覺得你在騙我?”她抬頭望著劉凌。
萬一他是哄他的呢?
也許根本就不是蕭淮截的,又或者他被紀家收買了,所以故意引她去招惹他呢?
不排除這種可能。
劉凌很無語,他堂堂王府世子的下屬,騙她能當官?
但這是蘇言吩咐下來的,他不能不聽。
想了想,他便從袖子裡掏出一物來遞給她:“世子留下話了,如果有人要尋他要紀家這玉的訊息,便憑這個去鹿兒衚衕尋他。”
他說到鹿兒衚衕,沈羲已信了幾分。
再看看他遞來的這物件,竟是幾片葉子,聞了聞,很熟悉,再想想,竟辯出來是當日他給她上在手上的藥的味道!
這就沒假了。
但是,這麼看來,蕭淮豈非是知道查紀家那塊玉的人是她?
這麼說,豈非也有可能他是故意截了劉凌的胡?
他想幹什麼?上次才明明交代過她不要再去見他的。
——是了!既是說過她不能去見他,那她眼下究竟是能去見還是不能去見?
她睨了眼劉凌。
現在這時候,就算再讓劉凌去跑一趟,也是不可能了,他是不會冒著得罪蕭淮的風險去幫他辦事的。
如今查紀家查到了節骨眼上,不把打聽出的訊息拿到手,她又憑什麼拿住紀家?
這麼說來,她就必須得去。
可去到那裡,誰知道又有什麼在等著她呢?
她反來複去地琢磨,直到看到手背上殘留著的淺痕,才咬咬牙打定了主意:“去鹿兒衚衕。”
事情到了跟前,也容不得她前瞻後顧了,為了拿到紀家證據,她就是龍潭虎穴也得闖闖不是?
蕭淮雖然不見得寬宏大量,但是起碼他也曾幫過她,至少叫她去不會只是為了殺她吧?
這裡辭別了劉凌,重新上了馬車,一路便沿著那小衚衕方向而去。
到了那日的衚衕口,她與珍珠道:“你們倆在這裡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