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獅子大開口說要兩千兩銀子,結果跟韓縉他們卻說的是索賠四百兩,這中間差別可就太大了。
想到這裡她就跟沈若浦道:“這種事,本是他們不對,祖父去道的哪門子歉?”
這裡便也把齊夫人如何訛她們的事說了出來。
沈若浦聽完也愣住了,韓家的親戚,竟然還會幹出這種事?
不不,就算是幹出這種事,那他也不能跑去韓家把這事揭穿了不是!
不然的話韓家下不來臺,不是更惱上他了?
胳膊擰不過大腿,這要是得罪了韓家,回頭說不好他這烏紗帽都要保不住。
他埋怨道:“你去之前怎麼也不打聽清楚她是誰?!”
沈羲暗笑,她要是知道對方是韓家的親戚,只怕一分銀子都不會賠呢!
當然這是玩笑話。摔破人的東西總是理虧。
她說道:“您說咱們家這樣的人家,都做不出來訛人家銀子的事,我哪裡會想得到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居然會是韓家的親戚呢?”
沈若浦倒也無法反駁。確實這種事,但凡有些臉面的都幹不出來!
但韓縉既然把話說在那兒了,他不總得去韓家賠這個不是?
他氣得拂袖撇過了頭。
沈羲想了想,便就說道:“就是要道歉,那也是孫女去道,哪有讓老太爺去的理兒?”
沈若浦聽到這裡才總算覺得順耳了點。但是想到她才是個十五歲的孩子,讓她去韓家賠不是,心裡又有些不忍。
便道:“算了!我讓福安去包一千八百兩銀子,就當做是那齊夫人的賠禮!”
“老太爺!”沈羲連忙拉住他,“就讓我跟您一起去吧!”
她正愁沒機會打入敵軍內部探探底,這麼好的機會,就算是要低眉順眼地賠禮她也去了!
沈若浦望著她,只見她眸子閃耀,說不出的聰慧可愛,再想到那齊夫人確實可恨,她個小丫頭能在她手下保住不受欺負,已是了不得了。
心下一軟,便就點了點頭。
但是馬上他又說道:“那明兒若是去了,可得給我好生衝秋二奶奶賠不是,要是再淘氣,就等著回來挨罰吧!”
“我保證不會!”沈羲重重點頭。
沈若浦舒了口氣,這才回去讓人拿銀票。
沈羲望見他出了院門,收回目光垂頭思索片刻,然後便就招來珍珠:“前些日子我制的那些胭脂和薰香呢?挑幾盒玉蘭香的和百合香的給我備著,拿好些的盒子妥妥地包起來,不許有誤!”
珍珠哪敢有誤,簡直比給自己包嫁妝還要認真。
翌日沈若浦照常上衙,須等到下晌再回府帶她去韓家,因為也還得先與韓縉通個氣兒。
而黃氏母女因為福安找庫房包銀子也知道了韓家給齊夫人出頭的事,早飯後母女倆也匆匆趕到了梨香院。
沈羲見沈歆確是有幾分真自責,也就沒怎麼說,只說去看看再說,依舊邊吩咐著丫鬟們怎麼行事,然後便來告訴沈歆應該怎麼馭下。
至於怎麼去賠這個禮,她略略地也已經有數,對方家大勢大就是這點好處,隨便一個人如何行事都很招人眼,這位秋二奶奶的性情,她已探到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