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連忙躬身,退後兩步:“三太太息怒。奴婢因為走得急,沒料到會遇見太太,所以吃了驚。太太大人大量,還請恕罪。”
到底是沈羲跟前的大丫鬟,也沒犯什麼大不了的事,紀氏總也不好因為這個而打她。
回頭引得沈羲過來撒潑,又是頭疼。
對於上回在梨香院的事,她說不忌憚也是假的。
這裡看了她兩眼,便就問她道:“你上孫姨娘屋裡有事?”
“回太太的話,無事。”珍珠道,停了下,又接著道:“不過是問問太姨娘,老太爺這幾日可曾對姑娘有別的示下。”
紀氏信她才叫有鬼!
若這事放在原先她也就信了,可自打沈羲醒後分明她已然精似鬼,平日裡沈若浦有話下來,她躲都來不及,近來他安安靜靜,怎麼可能還會主動去問?
她瞪眼落在珍珠身上,卻沒有再問下去。
這蹄子她犯不著去打,以讓沈若浦覺得她這個當三嬸的欺負人。
看她把話說的順順溜溜,這心不慌氣不喘的樣子,若是問她,也必定問不出什麼來。
這麼想著,便就道:“走吧。”
珍珠得了示下,稱謝之後立時走了。
紀氏回頭看了她一眼,也順著竹林往前,從偏道往擷香院去了。
回房這一路疑心卻在心裡頭瘋長!
這孫姨娘與梨香院到底有什麼勾當?
孫氏有協管中饋的權力,而二房裡如今是沈羲當家,雖然說他們梨香院頂不得什麼事,可是到底也是正經的沈家後裔!
她們倆勾搭在一起……
她實在不想這麼多心,一個孤女,一個侍妾,未免也太難成氣候!
可深究起來,真是這麼回事嗎?
孫氏從個侍妾混到如今扔有一半掌事權,並且到如今為止這府裡上下誰也不曾得罪,真是湊巧?
再有梨香院。
原先或許還沒什麼,可這次沈羲去掃墓,沈若浦居然發話讓全部少爺小姐都跟著去了,可見沈若浦心裡也還是有二房的。
眼下二房被孤立,她孫姨娘若是能給她們點甜頭,沈羲能不跟她攪和在一起?
別說什麼孫氏是個侍妾而且只生了個女兒!
她才四十出頭,沈若浦也不很老,就是當不成填房,生不出兒子,她拿到中饋大權刮的這些油水,也足夠攢下筆家當,甚至添補她女兒!
就憑沈羲近來的作為,她可再也沒法小看她。
她們若是搭上了,回頭這好處誰得了還不一定呢!
珍珠這一出現,竟鬧得紀氏一晚上百爪撓心,也沒睡好覺。
翌日起來身上懶懶地打不起精神,便著了紫薇代去攬月廳傳話。
哪知道這裡才吃了半碗粥,沈嫣便就帶著滿臉疑惑,自行撩了簾子從外頭進來:“奇了怪了,方才撫碧院的穗兒居然提了一籃子枇杷往梨香院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