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愉快地並且單方面地把他們的契約時間延長了。
她看上去傻傻的。分明很有腦子的人,卻在兒女情長上犯了傻,八成是沒有喜歡過什麼人吧?
想到這點,他心裡更歡喜了。
他莫名地想要看見她,想跟她在一起。
想……牽她的手,抱著她,親吻她。
可是她是赫連人,她說她不想談婚論嫁,於是他還只能剋制著,不能表現出來。
他得裝著很平常的樣子,消除她的戒心。
他的心思,無法控制地逐漸轉移到她的身上。
宮宴上,他又看到她與賀蘭諄說話,心裡變得酸溜溜的。
賀蘭溫柔,會說話,天生會討女孩子喜歡些,不知道多少人夢想著嫁給他。
而他卻慣於讓別人來取悅。
他不知道如果她喜歡的是賀蘭那種的要怎麼辦?
尤其是看到她在校場上把宋姣比得落花流水之後,他驕傲,喜悅,也起了自己都不明白的擔憂,她這麼出色,必然會有許多人看中她的。
他需要想個辦法才好。
沒想到韓家那老太太溫氏居然白送了個機會上門,他進宮的路上就想好怎麼把她跟自己拴在一起了。
……他承認,這個時候他並沒有去想她若是不喜歡他怎麼辦?也沒有想過要不要去考慮她的意願?
他只知道,只要她成了他的未婚妻,貼上他蕭淮的未婚妻的獨有標誌,別人就休想再敢打她的主意!
而哪怕是讓他從此在她面前矮上三分,他也是願意的。
他喜歡她的這種心情,純粹得像是他小時候對於快快成長的渴望。
也乾淨得像是母親親手洗過的衣裳。
他固執地把這層關係的變化落到了實處,他們被賜了婚,那麼她就該一心一意地接受他的鐘情了。
然而後來他才知道,他的這種感覺有多麼自負。
那日他得知她與賀蘭諄相約喝茶,衝過去把她帶了回來。
他生氣,而她竟然還說自己沒錯。
他問她在乎的是誰?她卻在沉默。
他的心忽然就涼了下來。
自始至終,是他一廂情願了嗎?
母親只告訴他要執著地專注地去愛一個人,卻沒來得及告訴他要如何平等地與人相愛。
她的沉默令他忽然明白他的行為多麼不理智,他覺得,哪怕是她接受了這樁婚姻,她也是被迫的。
他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