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羲兒,你這樣握刀的手勢也不對,應該反過來握著,這樣拿著會傷到你自己的。”
他捉著她的手耐心地教她。
她說不上是羞惱還是憤怒,瞪著他,自他手下掙扎著跑掉了。
狼狽。
她總是這樣狼狽。
他後來再來,果然拿了把三寸長的刀放在桌上。
那刀刃極鋒利,於她是很有用的,她不會傻到拒絕。
不過一看到一面刻著她的名字,她立刻就把它給扔了!
他再拿過來,刀刃上就沒有名字了。
那之後他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她聽到訊息說李錠後宮不大太平,皇后薨了,朝中接而新立了太子。
而這段時間裡,她已經跟鄰居們比較融洽了。
她願意跟他們說話,往來,與他們互幫互助。
他們會跟她打聽偶爾會出現在她院裡的他,尤其是平時對她關照頗多的對面綢緞鋪掌櫃,彷彿每次蕭放一出現,他都格外留意。
掌櫃的姓胡,原配過世了,暫且沒有續絃也沒有納妾,一個人帶著一雙兒女過活。
他人木訥,卻好於助人,街坊裡誰家有什麼事,他但凡幫得上手的都會去。
她偶爾需要搬個重物什麼的,他也主動幫忙。
他的一雙兒女與淮哥兒差不多大,小女兒也很乖巧,有時候她也會幫孩子們做做針線。
胡掌櫃道:“那位先生看著可不像是一般人。”
她笑道;“是不一般,京師裡專門請去當劊子手的。”
劊子手這行賺的錢多但是地位極低,也沒有什麼人敢接近,所以往往是沒什麼別的出息,且面目猙獰的人才會去幹這個。
胡掌櫃就愣了愣:“看著不像啊。”太英俊了,太好看了,也太有氣勢了,讓人不自覺地想對著他跪趴下來。
她漫不經心地說:“像不像的,也不會寫在臉上不是?”
她說他是她遠親,幾年才見過一次的那種,胡掌櫃也就釋然了。
胡家小女兒忽然在學堂裡磕破了頭,胡掌櫃不在家,私塾裡先生找不到他人,便把對門的她給請去了。
她帶小姑娘去看了大夫,又給她煎了藥。
胡掌櫃回來後千恩萬謝,看她喜歡種花,便靦腆地送了兩盆蘭花給她作為答謝。
她自然是不收的,他堅持,她也就在鄰居大娘的見證下勉強收了一盆。
沒兩日,蕭放就來了,出現在她房裡。
“你若不肯回去,那我就給你置個宅院,添幾個下人吧。”
這位才剛剛與太傅畢尚雲聯手立下李睿為太子的權臣,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鎮壓下一干預備圖謀不軌的廢太子母族的燕王殿下,雖然還是不失霸氣地坐著,但語氣裡卻只剩下和緩,“你一個人住著,不安全。幹活也容易累。再說老是去麻煩街坊鄰居的也不太好。”
她置若罔聞,自顧自地鋪床疊被。
他手也伸得太長了些,居然管起她的事來!
他默了一陣,又道:“這蘭花太香,你睡眠不好,你不要放在房間裡,會睡不好。”
她搬了椅子坐到窗戶外,開始繡花。
他跟著走到門外,招手讓侍衛拿來個楠木盒子:“花我幫你搬走,這裡是你喜歡的沉水香,你在房裡點著這個,對你頭疼的毛病要好。”
他等不到她回應,把盒子放在她身旁小杌子上,抱著那盆蘭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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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餅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