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然而她還是想給他生孩子啊。
已經不僅僅是想給他留後了,而是一想到他們的孩子一個個粉嘟嘟圓滾滾地站在面前,她就莫名的滿足。
因為,孩子的爹是他,娘是她呀。
他在衛家呆了兩夜,喂她吃飯,給她擦洗,然後親手給孩子換尿布。
他說他留在他們身邊的時間太少了,他恨不得每一刻都花在照顧他們娘倆身上。
而她則脫他的衣裳下來數他身上的傷疤,看看這段時間沒見,他的疤是不是又多了?
他給孩子取名蕭淮,給了她生產時那夜攻打下的城池裡奪回的一枚斑指作為禮物。
這斑指頗有來頭,是四百年前赫連王祈鎮玉的一件舊物。
“下一次再送給你,我希望會是妃印。”
這個時候他已經以南昌王的名義廣招義士,並下了檄文。
北漠王李錠在約定起事之初,就與他有誓在先,來日李錠若為帝,那麼他便為攝政王,與他江山共治,同享無上尊榮。
“我才不在乎什麼王妃不王妃的,反正你的妻子只能是我。我只圖你平平安安地,完成你的抱負之後,再也不要與我們分開就好了。”
她抱著他的腰耍賴。
他送給她的禮物,都是不平凡的。
可這些不平凡都是他的血肉身軀拼來的,你說,她怎麼可能會歡喜雀躍得起來?
他並不圖著皇城裡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而去,但是這個王位卻是他為建立新的皇朝而拼搏的見證,是他對麾下所有付出了血汗的將士的交代,他不能不要,且也必須得要。
她給淮哥兒取了乳名叫五郎,因為他蕭家排行第五。
當年他留下的那七個心腹的家屬,也都有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
五郎打小跟他們幾個一起長大,靳宵和杜嘉略小,劉賀稍大些,但是大夥都因為他是王的兒子而讓著他,衛家又把他當寶貝一樣,便使他逐漸養成了驕橫的脾氣。
她很頭疼。
她並不希望養個紈絝出來。
這些年的經歷也使她迅速成長,在他面前她或許依舊愛嬌而不講理,可除此之外,她已經變得獨擋一面。
他們這輩子很可能只有一個兒子,他不在家,她不能把這個兒子給毀了。
她希望他未來能成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就像他的父親一樣,能夠憑藉自己的能力贏得天下人的敬仰與信服。
她讓他讀書明理,習武強身,該父親擔的職責她一樣不曾落下。
而他的父親——他每攻下一座城就會回來一趟,漸漸地,他身上的新疤越來越少。
而隨著年齡的增長與閱歷的增加,他不但沒有像一般人一樣變得滄桑,反而青年的他越來越有魅力了,舉手投足之間全是叱吒天下的豪邁與霸氣。
她總是像個小女孩一樣迷戀地仰望他,毫不掩飾對他的愛慕。
這就是那二十幾萬驍勇將士們眼裡的主帥,是被他拯救過的城池裡的百姓們敬愛擁護的王!
而這個王,是她的!
是她衛羲兒一個人的!
這全天下,只有她一個人能對他撒嬌耍賴發脾氣,在他身上掐掐捏捏,對他肆無忌憚的做任何事,也只有她一個人才有資格在自己的姓名前冠上他的姓氏!
她,就是這麼的驕傲和神氣,沒有任何顧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