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位張家小姐,在江澈他們面前或許多少還是有些份量的。
“不用。”蕭淮捏捏她的手:“他們當中多是未讀過書的粗人,你說大道理,他們還未必聽得進去。
“倘若操之過急,反而不妙。
“賀蘭已經拜託洛先生去往秦營安撫了,先讓他們去斡旋斡旋再說。再不濟,徐靖昔年還是他們的少帥呢!”
對付秦營的將士,賀蘭一定比他們更有辦法。
沈羲也就不說什麼了,往他身上塗了些胰子,替他洗起身來。
蕭淮捉住她的手一路往下滑,到了某處停下,側身咬她的耳朵:“它想了……”
不管秦軍這邊情緒如何不定,也依舊擋不住該來的變化。
近日朝中諸臣皆忙得很,自那日乾清宮裡燕王放過話讓皇帝李睿主持朝事之後,龍椅上的人仍坐著沒變,政務處理秩序也沒變,但是私下裡到底不同了。
人人都知道國號立馬又得改,但是燕王府絕不遮掩迴避,李睿也對此反應平和。
甚至是燕王父子還不時去往乾清宮會李睿,人們從未見過如此和諧的“政敵”,但是越是和諧,又越發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若不是掌握著絕對主動,又何曾會把關係控制得這麼和諧呢?
接連數日,請奏李睿退位,擁燕王登基的摺子已多如牛毛。
燕王時常進宮,便與此事有關。
他們朝中忙碌的時候,尚衣局的人就登門來給沈羲量身做冠服了。
便連禮數,也是遁著太子妃的禮制。
除此之外,將上任的太子妃居然是燕京張家的小姐,這一事也轟動了整個京城。
本來沒什麼,史上還出過亡國公主又進宮為妃的事,她這也不過是秦朝臣子之裔,而且嫁的又不是宗室。
若不是有之前赫連人那道坎在,實在也正常得很。
但偏偏就是在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過的當口,這才更讓人浮想連篇。
近日街頭茶肆都傳出關於她與蕭淮相識的好幾個傳奇版本來了。
而沈羲許是那天夜裡情緒起伏得狠了,又或許是終於卸去了滿身重擔,陡然鬆下來之後人也乏了,連躺了兩日才算把精神養回來。
於是連原本訂下的認親宴又不得已往後推了兩日。
戚九雖然因為又將要恢得宮廷侍衛的身份心情激動,但也深為自己錯過這麼一場好戰而懊悔不已,她覺得畢老賊應該受她一刀才算了心願。
她傷已經好多了,能下床走動,只不過傷口疼痛偶有發作,所以說話時常會下意識按一按。
沈羲吃著酸梅湯,取笑了她兩句。
戚九在服藥不能喝,聞到這酸味已經快流口水,說她:“你該不會是有了?”
“我前幾天月信才剛完。”沈羲淡定地啜著甜湯說道。
事實上不只戚九這麼問,早上的時候蕭淮也摸著她的肚子問她:“你看你一連睡了兩天,我看八成是有了,要不要傳柳夢蘭來看看?”
她哭笑不得:“你就這麼想當爹?”
他嗔道:“廢話!我不想當爹難不成還想當娘?你放心,我這個爹肯定比承運殿那個當爹的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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