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放冷:“說出來,你下場會好些。”
“做夢!”
她對著前方啐出一口,咬緊了牙關。
……
沈羲一行到達先前戚九消失的小衚衕,這裡早被侍衛們清理過閒雜人,變得靜悄悄了。
而整條衚衕則沒有被人動過,就連先前吳騰尋來時掉落地上的花生殼都還在原處未動。
蘇言打起燈籠,光亮漸漸漫開,只見是條直直通到底的衚衕,而吳騰撿到那暗器的地方在衚衕中部。
蕭淮接了燈籠過來,跟在她身後往前走去,但四面也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
“也許她根本來不及下手。”他說道。他也知道侍衛們都有一套行事手法,危急情況下首先須得保證主子安全,其次是保證自身安全。只要她不是一招致命,理應有機會留下追蹤線索的。尤其當她明知道吳騰還在外頭等待,沈羲也一定會找她。
沈羲看了看兩側牆壁,然後彎腰蹲下來。
這一蹲,就見地上有條極細的極細的白線,斷斷續續地在往前延伸……
再徒手一摸,居然不是什麼線,而是一此極細小的白色微末!
她心下一激盪,立刻順著那粉末往前走,大約兩三丈之後,那粉末斷頭了,接著卻又在左側牆頭上出現!
“是這個方向!”她激動地道。
蕭淮給了個眼色與侍衛,而後道:“這是什麼?”
“這是一種隨身帶著用來提神的粉末,相當於你們神隼營的醒神香。”
侍衛擔著護衛之責,時刻保持清醒是極之必要的。戚九這是在利用一切方法暗示自己的去向!
“這樣的話,我們也去看看!”
蕭淮說。
然後把燈籠交給蘇言,挾著她上了牆頭。
蘇言滅了燈籠,隨即也與侍衛們跟上。
能夠捉住戚九的人,必然不是等閒之輩,而他們竟是已追到了這裡,又豈好不去看看?
幾道身影如魅影般掠過牆頭,下弦月清幽地照在人間,撩動的樹影與安靜的屋宅的影子相互交映,沉睡中的市井百姓,是斷不知這京城裡正發生著什麼事情。
戚九感覺到有血自鼻孔與嘴角流出來。
熱乎乎地,粘膩又腥甜。
這輩子她受過傷不少,流過的血也不少,這也並不算什麼。
被沈崇信救下的那一次,她連中數刀,胸前背後,還被踩斷了一根肋骨。
她覺得那個時候她就該死了,可是並沒有,老天爺派了沈崇信來救她,他們來的及時,她也憑著自己的頑強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