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頓看著王府三人這陣仗,心下愈發憋屈,隨即道:“時候差不多了,不如即刻便就行刑吧!”
他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怎麼樣?!
“何人在此喧譁!”
他這裡話音剛落,此時街口就又傳來一大波噠噠的馬蹄聲。
只見長長一溜人馬竟然全副戎裝,為首的更是金甲於身,不用等到近前,也讓人一眼就認出來來者竟然是近期被各路摺子參到幾乎要落草為寇的梁修!
從他緊繃的臉色不難看出,剛才那沉喝聲就是來自於他梁修。
他居然帶著羽林軍過來了?
韓頓心口的躁意有些失控。
他此前分明查得梁修與蕭淮並未曾談攏,但他眼下出現在這裡,無論如何都不是件好事。
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怎地驚動了國公爺到此?”
曾毅連忙制止手下,上前迎了幾步。
凌雲閣雖專職專辦,但終究劃歸在親軍衛麾下,他無法不敬畏。
“這是幹什麼?”梁修下了馬,扶劍走過來,定在囚車前。
先看看蕭淮與賀蘭諄,目帶不豫地拱了拱手,然後便與籠裡的周黔目光對上,說道:“這是凌雲閣的囚車,衙署近在咫尺,何故不押回去,還在此地停留?”
“回稟國公爺,這就是雲南押解回京的欽犯周黔,末將正打算在此將犯人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梁修看看周圍人,“這又是為何?莫非曾將軍千里迢迢將犯人押解進京,只為了讓他葉落歸根?
“不是說他還有隱情相告,要押回衙署受審嗎?我可是還等著批覆曾將軍呈上來的犯人供詞呢!”
曾毅看了眼韓頓,有些犯難。
韓頓冷笑:“梁將軍不帶著羽林軍好生守護著宮城,到此意欲何為?”
梁修板臉:“我道是誰在這裡干擾曾將軍辦事呢,原來是韓閣老!
“這美景良辰地,韓閣老居然不去會情人,還捨得在這外頭蕩悠?”
會情人三字背後藏著什麼意思,梁修知道,韓頓知道,蕭淮與賀蘭諄更是知道。
霍究淡淡揚聲:“看來還是梁將軍瞭解韓閣老,二位近來是不是鬥出感情來了?韓閣老在外有情人這都讓梁將軍知道了。”
蕭淮帶著些玩世不恭的笑容睨著二人。
賀蘭諄在外不怎麼愛逞口舌之能,這裡在掃視了四方一遍,便就將目光投向了囚車裡的周黔。
十三年的顛沛流離已從他身上找不出丁點世家公子氣度神韻,活脫脫草寇一個,嘴也被塞住了。
察覺到他的目光,他也已經抬眼看過來。
賀蘭諄收回目光,恰逢對面梁修沉聲道:“要論職責,凌雲閣歸我親軍衛所轄,韓閣老想伸手,還得先問問我梁修同不同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