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逃避沒有用,事情一件件在發生,她需要將所有謎底全部揭開,要讓那遠去的或者是仍在延續的陰謀現形。
大周朝廷對赫連人的窮追猛殺,背後必有原因……
然而眼下線索挺多,卻總差著一條線將它們串連起來。
也許她早在懷疑大秦亡國的原因與成親王府的案子有關時就應該想到,她死於五十一年前不是意外,而是必然。
那會兒張徐兩家雖是世交,但沒曾訂親也不會產生那麼大的危機感。
訂了親就不一樣了。
當今天下因為大秦的亡國,而得到最大好處的只有三個人……
“二姐,你怎麼沒有出去吃飯?”
沈嫣忽然走進來。
她連忙將桌上簿子紙張什麼的全都收起,順勢扶著額道:“身上不舒服。”又道:“你怎麼來了?”
“屋裡待著悶,就過來坐坐。”沈嫣坐下來。
但她眼尖,沈羲收東西的當口她還是察覺到了她有事瞞著她。
再去看她神色,果然不如平時好,便道:“你跟我姐夫沒事兒吧?”
又不去吃飯,又神色恍惚地,她只能這麼想了。
“瞎說什麼?”沈羲笑著,卻也打不起精神往下繼續。
事亂如麻,實在無心說笑。
“姑娘!”
正到此處,戚九忽然匆匆回了來,“世子讓我給你帶的點心!”
沈羲抬眼,果然見她拎著好幾個小食盒。
“事情呢?怎麼樣了?”她把點心接過來說道。
戚九看了眼沈嫣,說道:“霍究說,第一次碼頭結識那船老闆的時候是去年冬月。
“至於那歌姬,應該是他第二次去的時候,當時他們有四個人,見她從隔壁船出來,所以順勢就喚了她進來助興。
“他說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所以也根本沒想到她居然會是潛藏的殺手。”
因著她這一看,沈嫣想到沈羲先前神不守舍的樣子,猜想她們有要緊事,便就藉此告退了出來。
沈羲也沒攔著。
溫嬋是十月死的,而她與賀蘭諄在徐家墳園那一夜也是十月初,霍究在碼頭遇到他們的時間恰恰是這兩件事過後。
雖然不能肯定一定是有關係,但起碼是在嫌疑範圍內了。
至少連沈若浦都看出來他們是衝著賀蘭諄而來,這事已然值得深究。
對著花圃深思的當口,戚九已站到她身邊。“能想到什麼麼?方才世子還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讓我回頭去稟他的話。”
她張了張嘴,卻又搖了搖頭。
目前還不能把這件事告訴蕭淮。
這跟朝上事沒有關係,是她的私事,而且還關係到賀蘭諄的真正身份,她不能確定蕭淮若知道賀蘭諄很可能就是徐靖,他會有什麼反應?
目前八字還沒有一撇,她不能貿然先把事情弄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