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頓把韓凝都推了出來,必然不只是為了挑撥而已,如今又加上了梁家,既然如此,何妨先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舉著杯子抿茶。
自打他得知韓凝去了王府,又怎麼可能不盤算他們的用意?
韓頓既然盯住了他,那麼他們父子失和的事情遲早被他窺出端倪。
與其讓他察覺出他們之間有更深的仇恨,倒還不如先順勢而為,讓韓頓相信他們之間就是為了韓凝的有意接近而不和。
“那這麼說來,王爺是不會娶韓凝的了?”沈羲心頭略鬆了鬆。
“沒準兒。”提到這裡蕭淮臉又臭下來,“緩緩,他為難我,想逼我放棄你。這次我必須做贏。
“韓家現在必然會想辦法進一步挑撥我和王爺,你多留心些,省得失了防範。”
“知道了。”
沈羲看他說得鄭重,當然也不能忽視。
只不過她又總覺得自己對燕王來說不值得這樣上心。
那日在乾清宮,也沒瞧出來他對她多少敵意,是他太過高深莫測,還是他只不過是在透過她而衝著蕭淮來呢?
既然事情與她息息相關,那麼朝局她也不能不關注了。
親軍衛雖然不見得會待見燕王府,但站在小皇帝立場,他們也不見得會待見韓頓與鄭太后。
梁家難道認定韓頓一定能鬥得倒他們父子?還是說為了攪局?
但不管怎麼說,這種時候,唯一會借這件事作文章的,要麼就是希望蕭淮壓制住韓頓,要麼就是希望韓頓壓制住燕王府,再要麼就是希望蕭淮與韓頓兩敗俱傷。
所以反正,梁修的意思就是要促使蕭淮跟韓頓鬥起來就對了,越是鬥得雞分勝負,越是對小皇帝有利。
沈羲擰緊了眉頭。
也不知道韓凝又是圖的什麼?她想嫁的會不會是燕王這樣的?
“緩緩,我現在能吃肉了嗎?”蕭淮忽然又湊了臉過來。
她清了下嗓子,說道:“吃完飯好好睡一覺,觀前直街那裡新開了家飯館,睡醒了我們去吃涮羊肉。”
“好。”他舉了牙箸。
韓凝出了韓頓書房之後,在廊下站了站,才又默默往自己房裡走去。
雖然說韓頓對她的表現十分滿意,但是她心裡卻高興不起來。
蕭淮的輕蔑與嘲諷就像刀刻一樣留在她心裡。
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羞辱,哪怕她不至於像韓述華母女那樣有著過激的反應,但總歸令她心情沉重。
她不想去做這樣的事情,她從小受著嚴格的淑女教育,哪怕她再不想承認先前她是在勾引燕王,也仍然瞞不過自己的心。
韓頓讓她接近燕王,一步步導致他們父子反目,然後無形牽動朝局。
她若是不去做些侍人之事,又如何能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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