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關鍵是賀蘭諄對她很友好,處處幫助她,提點她,這讓她很難控制自己不對他抱有善意。
蕭淮看她不語,便又揉了揉她腦袋:“那你萬一要見他,一定要把我給帶上。”
沈羲笑了:“昨天晚上你們為什麼打起來?”
既然賀蘭諄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他,那理應就不該這麼出格才是。
蕭淮看了眼她,呲著牙漫步往門外走:“不告訴你。”
沈羲追上去:“你剛剛才說過有什麼事情要我及時告訴你!”
“男人之間的事,你問那麼多幹什麼。”
蕭淮將她一把橫抱起來,翻欄去了雪地裡。
整日下來他再也沒有提過衛家相關的半個字。
沈羲也沒有提及,他高興怎樣就怎樣。
可她知道他,越是難過越不肯擺在面上,死撐著不想讓人看出來心裡正難受著。
衛家和燕王的事,加上賀蘭諄與他的仇怨,她足足花了整日時間才消化完。
之前許多不明白的地方終於得到了解釋,但是她心裡又堵堵地。
越是想,就越是覺得那些傷落在她身上心上。
九歲的他親眼目睹著親人們全部罹難,自己的母親還碰死在自己父親跟前,他是有多強勁的心才沒有瘋掉?
還能咬著牙跟著燕王到了京師?
這麼些年他究竟又是怎麼過來的?
而燕王心腸又何以冷硬至斯?
接下來幾日她每日呆在別院裡給他祛淤傷,黃金白銀就徹底丟給戚九他們了。
好在太醫院藥效奇好,沒幾日外表就已經看不出來,只剩身上幾道小口子還未痊癒。
傷好就到了臘八,宮裡今日集議,太后著御膳房備了臘八粥。
六部三司還有五軍都督府的高官都在養心殿暖閣裡聚著。
先議完年底述職以及明年鄉試會試的事之後,就說到了除夕宮宴的事情。
“這是已經整理好的總序,請皇上御覽。”
文遠諍遞了厚厚一本卷宗至乾清宮大太監李秋手上。
李秋再呈給小皇帝,小皇帝翻了兩頁,便看了眼文遠諍。再看兩頁,又往他看來:“這並不像文大人的筆跡。”
文遠諍從容道:“近來禮部瑣事也多,確實有幾處小地方乃是交由手下辦的。”說完他又試著道:“皇上瞧著,可是有什麼錯處?”
小皇帝看了眼坐在廷下的眾臣,看回他道:“是誰做的?”
文遠諍道:“回皇上的話,代筆之處是員外郎沈崇光做的。”
小皇帝隨即往沈若浦坐處看來。沈若浦面對眾人灼灼目光,微微吸氣頓首。
“皇上,要是哪裡做的不對,臣可以回去懲告沈崇光讓他重做。”文遠諍說道。
小皇帝沒吭聲,半日後說道:“韓閣老的部屬辦事,朕覺得挺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