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父子都行武,他又在五城兵馬司任職,不管怎麼說,我僱的殺手都得經由城門出入,而把守城門的又是五城營的人,尋他最合適。
“我們的計劃是殺了你,然後他再傷我兩刀,我連你都瞞了過去,帶著這身傷回去瞞瞞張家應該不在話下。
“反正只要我嫁給了徐靖,成了安國公世子夫人,張家找不到兇手作證,也沒有辦法指證我。而我只需要避開他們就好了。
“他們也不可能因為疑心而來暗殺我,因為等我成了徐家人,我無緣無故死了,徐家又怎可能罷休?
“所以我壓根就沒想過要一輩子瞞過張家,我只圖能瞞過一年半載地,等我順利得到了徐靖就好了。
“然而沒想到——”
說到這裡她面肌一陣顫抖,乾枯的五指在桌上蜷曲起來!
“沒想到你雖然因為這身傷而洗去了嫌疑,但卻並沒有如願嫁進徐家,是嗎?”
沈羲望著她,凝眉道:“徐靖不肯要你,我知道,但你又是怎麼嫁給韓若矩的?”
“徐靖根本不曾給我任何機會,我什麼辦法都用過,他就是不上當,我還有什麼選擇?!”
她聲音開始變得有些淒厲。
“我醒了之後徐靖來看過我幾次,每句話都是來問我的口供。我也怕糾纏得他緊了他和老爺都會懷疑我,只好算數。
“而我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也算是破了相。不嫁給韓家這樣的人家還能嫁什麼好人家?
“何況當時老爺太太還曾經疑心過我,他們怎麼可能會許我高嫁?!”
說到這裡她眼裡又有了怨毒之意。
沈羲揚眉,再問:“那你出事的時候韓若矩在哪裡?”
“他還沒來得及出來衝我動手的時候,兇手就已經下手了。”
溫嬋道:“他自然是立馬撤了!難道還等著留下來作為把柄讓張家發覺嗎?”
韓若矩若是在現場被殺,又或是受點傷什麼的,絕對會被張家盯上。從而順藤摸瓜摸到她這裡,而她自然得敗露。
沈羲略想,又道:“你們當時多少人?”
“加上韓若矩,一共十八個!
“我不可能不找個人在旁邊幫我,否則的話那殺手們又殺我奪財怎麼辦?在我付完他們錢之後他們順利走人。現場就只留下我和他了。
“我至今為止也不明白那人為什麼要對我下手,他是蒙著面的,可見是不想讓人知道,更能證明他不是為你報仇而來。
“而他掐準了那當口出手,則一定是從旁圍觀了整個過程。
“他不殺韓若矩,也不曾動他,則說明他也不願意暴露出來我的計劃。
“更甚至,在有些我擔心會露馬腳的地方上,他也幫我抹去了,比如說我現場的腳印,你脖子上的傷口——
“我用簪子在你脖子上的留下的血洞,後來張煜到來之後卻變成了刀尖扎傷,完全讓人辯不出來原來的創傷!
“也難怪你會覺得他是我的同謀。
“因為這一切,看起來分明就是他在幫我。使得整件事看起來我就是無辜的!”
溫嬋說到這裡眉眼之間竟露出一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