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謝,那就幫我去書塾裡教教那幫小姑娘們禮儀吧!我看她們都挺喜歡你,跟我都念叨好多次了。”
……韓頓自韓凝那邊傳來沈羲回絕登門的訊息,也靠進椅背裡沉吟起來。
屢次或直接或間接地交手,使得他也對沈家這位二姑娘正視起來,按理說作為絕對贏家,這個時候她不應該拒絕登門才是。
畢竟他擺明了要怎麼做條件隨便她開,但她竟然這樣沉得住氣,且又未曾將兇犯直接移交官府,這倒令他有些吃不透她了。
是故作姿態?還是在故意施壓?
他一個人獨坐了半晌,到底還是著人把韓凝叫來:“再去約約,請她這兩日有空便在外頭吃茶。”
沈羲到底還是與賀蘭諄去了書塾。
她有什麼理由拒絕?
小姑娘們在她面前都自覺地將最好的儀態展示出來,她又順勢教她們一些道理。
戚九進來的時候她正在給她們講《烈女傳》。
“珍珠讓旺兒送來的訊息,果然不出姑娘所料,韓凝又遣人來請姑娘明日上海子河邊的茶館吃茶。”
沈羲看完紙箋,便就問道:“旺兒可還曾說什麼?”
“沒什麼了。”
沈羲便沉默起來。
賀蘭諄路過瞧見,走過來道:“什麼事?”
沈羲抬頭,將紙箋遞了給他:“韓凝約我出去吃茶。昨日已被我拒過一次了。
“我懷疑他們想刺探我跟徐家墳園的關係——”
說到這裡她不由得又朝他看過去,這件事他們皆都心照不宣沒有再提,跟他說說還是不妨的。
賀蘭諄凝眸。片刻道:“墳園我已經處理過了,他們找不出什麼痕跡來。只要你不說,他們不會抓到什麼把柄。
“而且眼目下處於不利境地的一方是他們,你完全可以不和解,態度強硬一點。
“我相信,王爺即便是知道了,也會站在你這邊。”
沈羲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事發地點重新佈置過,她再改稱是沈家墳園,加上有他賀蘭諄從旁佐證,燕王並不可能會親自求證。
有燕王出馬,韓家總也得讓她給扒層皮下來。
但關鍵是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倘若她真是沈家血脈,那她自可以放馬開打。
一口氣也吃不成個大胖子,如今她投鼠忌器,也就只能以圖從韓家要到溫嬋的命為目的了。
“真跟韓頓撕破臉並沒有好處。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若真盯上我,於我目前來說也頭疼。我還是穩打穩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