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流露出來的處世智慧實在又常常超出了她對這個男人的想象。
在他面前,她真真自負不起來。
蕭淮翻著書頁並沒有答她的話,只笑了一笑。
直到過了許久他才又開口:“靳宵跟杜嘉的媳婦兒年歲跟你差不多,訴臻的夫人年歲大些,但人很好,從前會親手做點心給我們吃。
“都是行武出身,妹子們脾性也還行,靳宵杜嘉的媳婦也都是武將家裡出身的女子。我想來想去,所有屬將女眷裡,這幾家可能跟你最投緣。”
沈羲放棄斑指倚在他臂上:“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蕭淮放了書,垂眼掐她的臉:“賤啊,被你磨得死去活來地,還總怕你覺得別人好。”
雖然答應讓她去報仇,但卻不想看她跟人纏鬥得那麼辛苦。
如果事情能是她和溫嬋就能了斷的話,當然是阻止韓頓牽扯進來會比較好。
既是寵了,就得寵到點子上。
不是嗎?
沈羲心裡酸酸地,又塞滿了蜜。
不過他這句話倒是又提醒她想起了一件事。
她抬頭道:“賀蘭諄那天晚上為什麼生氣?”
那天夜裡的賀蘭諄是她從沒見過樣子,那隱隱的氣勢,哪裡像是什麼溫文爾雅的王府掌宮?
而且蕭淮那麼犟那麼強勢的一個人,居然並沒有因為他的生氣而攆他,或者說下他的臉面,他們之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且,賀蘭諄的氣來的似乎也有些古怪。
“你跟他的關係是不是沒有我看到的這麼壞?”
“錯了。比你看到的還要壞。”蕭淮臉色忽然有些不好。
沈羲識趣地不再說話。
但他卻沒完。
下一秒他皺著眉頭又睨過來:“你為什麼要在乎他生不生氣?”
她愣住。
他寒著臉站起來。
“那又不能證明什麼!”
沈羲有前車之鑑,脫口追了上去。
她喜歡的又不是他,對他又沒有別的什麼意思,他都知道了,為什麼還提都不能提?
他在簾櫳下停腳,回頭時眉眼爍爍:“不能證明什麼?你想證明什麼?”
沈羲停在原地紅了臉。
他走過來,長腿微分定在她跟前。
沈羲心跳得更厲害,臉上也更燙。
“你要是不說,那就是喜歡他。”
他面色涼涼地,忽然伸手撐在她身後簾櫳上,臉壓在她上方:“難怪我覺得你那天晚上看他的眼神很不正常。
“你都從來沒有用那樣的眼神看過我。他贏了我的時候,我看你就差沒有跳起來給他鼓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