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話不光是太后皇上不安心,畢太傅也不會放心的。
“所以只要我們一心忠君為國,替太后和皇上著想,沒有什麼好怕他們的。”
韓敏點點頭。
說到這裡韓凝頓一頓,又似自言自語地道:“燕王當初既有與先帝共謀大事的志向,又怎麼會對乾清宮那把龍椅不感興趣?
“他安於燕王的身份,當然有可能是謹守君臣本分。但也有可能,是想得而得不到。”
說完她垂首抿唇,又將下文戛然止住。
韓敏似懂非懂,並不知她究竟在說什麼。
“這件事再也不要往外說了。世上哪裡有什麼鬼呢?沈羲不過是故弄玄虛而已。你就當沒有這回事,知道嗎?”
韓凝話鋒一轉,又叮囑起她來。
韓敏重重點頭。
韓凝這裡卻是直到走出門,雙眉還未鬆開。
大半日的遊走也使人乏。
裴姨娘著人抬來熱水,讓沈羲泡澡。
內心的愉悅又或者是熱氣的燻騰,使她臉上紅霞久久未退。
她靠在桶壁上出神。
他話說得堅定,已然沒給自己留退路。
婚約她解除不了,仇她也要報。
在吃茶的那刻她已經打算好,如果他直言這件事不妥,那她便就繼續徐徐圖之,伺機再動,總之儘量不給他招來麻煩便是。
但他既然這樣說了……
她掬了把水拍在臉上。
從前她滿心滿腦子全是復仇,看不到別的,如今卻已被他強勢擠進來佔去一半。
如果她不是赫連人倒罷了,偏巧她是,於是與溫嬋的交手便不能等閒視之。
但他在沉默之後還是那麼果斷地告訴她,足見是打定了主意。
她竟不知自己哪裡來的運氣,能在當初那麼危險的時候遇到他……
“姑娘,戚嬤嬤回來了。”元貝在簾櫳下道。
“知道了。”
她潑了捧水在肩上,立時起身穿衣服。
再出來時,戚九已經在房裡等她。
一看到她,戚九便說道:“姑娘把韓敏給打了?”
她點頭:“還讓她帶了話回去來著。”
“難怪了。”戚九接著說道:“溫嬋氣得翻起了白眼,而且還準備發話給韓頓,讓他尋沈家替韓敏出頭。
“不過世子居然先下手為強,搶在韓家動手之前,把韓敏在韓頓面前給告了一狀。
“韓頓剛才把跟著韓敏出去的下人全都審了一遍,下人們吐了實話,說是她先辱罵的姑娘,於是剛剛在溫嬋屋裡把韓敏給訓了。”
沈羲心裡泛暖,微頓又道:“那韓家如今怎樣?”
“只溫嬋稱不舒服,別的人沒有什麼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