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佩宇跟蕭鵬解釋道:“老闆,咱們四島鎮不是漁業轉型麼?把原來單純的捕撈改型成養殖、旅遊相結合麼?所以很多原來的漁民都把自己的漁船往外銷售,這就讓那些油販子看到了機會,他們就出錢買下來了這些漁船。把貨倉、壓水倉等改裝成油艙。專門用來走私成品油。”
蕭鵬聽後瞪大眼睛:“那些幾十噸的小船用來走私?”
潘佩宇點頭:“老闆,你別小看這些人,一個個精明著呢,用小船有小船的道理!你別小看這走私油,一噸就能賺一千多,他們少拉多跑,一晚上能賺上個幾十萬!如果被人抓到也不怕,因為對這樣的走私行為應該根據偷逃應繳稅額進行處罰,而走私犯罪要逃稅五萬為起刑標準,按照這個標準的話,走私成品油必須達到八十多噸才能構成走私犯罪,否則只能進行行政處罰。被抓到的話就咬著牙就幹了這一次,頂多罰款沒收贓物,他們再買艘船還敢繼續幹!”
蕭鵬徹底傻眼了:“臥槽,不是說建國後不許成精麼?這些人這不已經成精了?”
潘佩宇道:“當然了,這史二愣子實話實講也算是人才了。他在市區裡成立了一個貿易公司,一邊做著合法貿易生意,一邊做著走私油生意。咱這裡不是正好和公海交界麼?所以他們就讓走私油輪停在交界處,然後指揮生意。那些油販子到他這裡把錢給他,然後去走私油輪去拉油,你是不知道,他們的交易搞的跟間諜接頭似的,那叫一個謹慎。”
“他是怎麼做的?”蕭鵬聽後來了興趣。
“打個比方說,我去他那裡購買了二百噸走私油,給了他錢,他就給我一張一塊錢,那張錢上的編號最後四位數就是這次的交易暗號。他會把這個編號告訴走私母船那邊,告訴他們這個數字和購買噸數,然後當我的船到了母船後,要把這張一塊錢給對方,對方確認無誤後才會伸出油管加油。”潘佩宇說道。
蕭鵬聽後感嘆道:“真的夠專業的啊。一晚上能賺幾十萬?利潤有那麼高麼?”
潘佩宇點頭道:“咱們國家的稅收政策和油價形成機制導致國內外油品價格差很大,利潤那是相當大的。甚至連一些正規的運輸公司的貨船也會利用在咱們國家港口停泊的機會提供部分成品油。比如說訂好明天是進港時間,但是今天我們就到了華夏海域,就可以利用在港口外還沒有進港的時間來賣油。很多人都這麼做來賺錢,而且不缺銷路,運上岸直接賣給一些小型加油站裡,出一趟海就能賺錢。史二愣子這兩年一直做這個生意,哪怕他賣給咱們的油,也是在正規油里加上自己的走私油!這尼瑪賺錢賺瘋了啊!”
蕭鵬氣得不行:“這尼瑪坑到咱們頭上了啊,這事查清楚了嗎?”
潘佩宇笑道:“就怕認真不是?這才幾天時間?查的清清楚楚,你知道史二愣子賺了多少麼?”
“多少?”蕭鵬問道。
潘佩宇說道:“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兩年時間史二愣子走私了超過十萬噸的成品油,案值超過7.5億,他這兩年賺了一個多億!”
蕭鵬吹了聲口哨:“我靠,真夠狠的啊。平時還真看不出來他這麼有錢,我前段時間還看到過他,還開著他的破桑塔納,看不出來有錢的樣子啊。”
潘佩宇笑道:“他也知道這錢來的路子不正,賺了也不敢花,警察去他家裡的時候,在床底下翻出來堆得滿滿的錢,有的都長毛了。”
蕭鵬聽後感嘆道:“你說他賺這麼多錢圖什麼啊?”
潘佩宇道:“為了孩子唄!聽說他這錢除了在市區買了套房子外,別的都給孩子留著。”
蕭鵬聽後無語了:“他孩子今年有七歲麼?”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是?”潘佩宇笑道。
蕭鵬聳肩:“現在他有時間在監獄裡好好想清楚了。這是十年起步吧。對了,你計算好這兩年我們從他那裡進了多少油,提出民事訴訟,要求賠償。”
潘佩宇一愣:“老闆,這樣打落水狗有點太殘忍了吧?他已經給抓進去了啊。”
蕭鵬愣道:“老潘,那你意思是什麼?是咱們這兩年就活該吃虧?這些走私成品油的硫含量都比國內環保規範高很多,破壞環境不說,最關鍵的是對內燃機效能有很大影響,咱們島上那麼多船,這兩年一直使用這些走私油,造成的損失誰負責?咱們華夏人一直都講‘寬容’,可是有的時候真的不需要那麼善良!他在欺騙咱們的時候就該考慮到這後果。”
潘佩宇聽後點頭:“行,這事交給我了!”
蕭鵬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了,這事情就別讓我爸媽知道,他們知道後肯定會讓咱算了這事。這事你也別管了,讓文傑辦吧。”
文傑一愣:“我?”
蕭鵬點頭:“這事情讓你來做,希望你能長點記性。人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文傑,我對你講,其實我對遊艇公司的事情很不滿意。而我不滿意的原因,並不是你們自作主場成立這個公司,而是你成立這公司之後考慮的不細緻,那麼大的漏洞你竟然沒有考慮到!都知道我是甩手大爺,一切事情交給你們負責。你們也是想把生意做到更好這麼才這麼做的。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那就要求你們必須要想的更加完善才行。”
文傑聽後點頭:“老闆,我知道了。。。。。。我今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蕭鵬突然笑了起來:“你知道我是怎麼成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