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子菊完和絕大多數島國人一樣,是個絕絕對對的死心眼。他是徹徹底底的跟蕭鵬上魚的地方較上勁了。那是一條一條魚的往上上,下鉤就有魚咬鉤,如果按照上魚數量來說,他今天鐵定的冠軍,這一天他起碼上了小二百條魚,到了最後累的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可惜的是,FL比賽比的可不是數量,這小二百條魚,沒有一條體型過了十二英寸!老套娃別看個頭不高,釣魚的時候脾氣可真不小,與他平時的樣子截然不同,可是生氣又不敢跟蕭鵬發,自己骨頭還真沒那麼硬,只能照著他引以為傲的手工魚竿撒氣了,上來一條小魚,咔嚓,折斷一根魚竿撒氣,過了一會兒,咔嚓,又扯斷一根,到了下午的時候,他自己的魚竿一根不剩,全部陣亡了。
當他折完最後一根魚竿後,才發現自己沒有魚竿了,這尼瑪還怎麼比?他又不好意思跟蕭鵬借魚竿,只得垂頭喪氣的駕船回到出發點。這倒好,不怕超時了。
要知道,FL每天比賽都是有限時的,下午四點前必須回到出發點。如果在規定時間前沒有回到出發點,那是要取消當天成績的。不過幾乎所有人都是卡著規定時間回出發點,因為每一秒都有中大魚的可能。就這樣,蕭鵬和我孫子菊完,倒成了第一個回到出發點的人,距離規定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當老套娃的船回到碼頭時,就連工作員工都傻眼了,竟然不知道怎麼辦才好。FL十多年了,哪有這麼快回來的?前所未見啊!遲到的他們見過,提前兩小時回來的,壓根沒見過!但是好歹他們組織比賽有經驗了,很快人們都湊了過來,包括攝影師主持人記者之類,工作人員也推著水箱過來,準備稱重。開始兩天比賽是排位賽,人太多,所以上岸後工作人員會直接稱重,記錄成績算出成績排位。
當船一靠岸,記者們直接把老套娃給包圍起來。
“我孫子菊完先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快回來了?”
“我孫子菊完先生,不知道你漁獲如何?”
老套娃的表情都快哭了,又想罵街,又知道如果發脾氣肯定不行,悶悶的說道:“今天是我的災難日。”說完把頭上的攝影機交給工作人員,推開眾人獨自裡去,留下一群記者大眼瞪小眼,這時候人們才把注意力放到了坐在船上蒙的那叫一個嚴實的蕭鵬。
一個女記者好奇的湊到蕭鵬面前,看了看參賽選手名單:“鵬先生對吧?不知道你們今天發生了什麼呢?”
蕭鵬也懶得自己解釋自己姓蕭了,對記者說道:“我孫子先生精心製作的手工魚竿全部都斷了,所以沒有辦法繼續參賽了,最終一條魚也沒釣上來。所以就早早回來了。”
他可絕不介意對老套娃落井下石,你不是想宣傳你的手工魚竿麼?我來幫你宣傳一下。蕭鵬也沒瞎說,老套娃的魚竿確實都是斷了麼。不過到底是自己踩斷的還是因為質量不好出現的問題,那可不是我該解釋的問題了。大家自己想去吧。
聽了蕭鵬的解釋,記者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船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工作人員推著水箱打算往回走了,蕭鵬趕緊攔住他:“兄弟,別走啊,有魚要稱重啊!”
工作人員一愣:“你不是說沒魚麼?”
“我說我孫子沒魚,又沒說我沒上魚,業餘釣手也是人好吧?”蕭鵬無語道。
工作人員把水箱又拖了回來,蕭鵬開啟活水箱,把魚一條條的拿了出來放入水箱稱重,他放的輕鬆,工作人員卻嚇呆了,幾個記者湊過來各種拍攝。
“鵬先生,你在哪裡釣上來這麼多大魚的?”
“鵬先生,採用什麼釣組和擬餌、什麼品牌的漁具,方便和大家介紹一下麼?”
“鵬先生,你這裡的大魚很有可能獲得最大單尾獎勵,你有什麼想法麼?”
按理說垂釣區域和使用的釣組之類的資訊,都屬於隱私,比賽結束前是不往外透露的,不過蕭鵬卻不在乎:“垂釣地點我並不知道在哪,是我孫子駕船的,你們知道,我就是個業餘釣手,沒有發言權的,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大家,我使用的是倒吊釣組和蛆型軟餌。至於我的漁具是什麼牌子的,我可真不知道。這是朋友給我的漁具,好像是昨天在沃爾瑪隨手買的吧。我就是來隨便釣著玩的,業餘釣手麼,重在參與,重在參與。”
聽了蕭鵬的話,一群人心裡滿滿的都是草泥馬跑過,隨便釣著玩有這麼多的漁獲?今天還不知道多少人會空手而歸呢!但是工作人員還是很專業,拍下了蕭鵬使用的釣組和擬餌照片,做成電視節目的時候,這些釣手使用的擬餌和釣組都會在上面介紹的。
當然,按理說電視節目裡都是介紹職業釣手,不會介紹業餘釣手的。但是架不住蕭鵬的這個成績太可怕了,在尚普蘭湖,最近十年比賽中,只有一條魚的體重過了十磅好吧。再看看蕭鵬,五條魚共重四十五磅三盎司,平均九磅一條,最重的一條魚十磅十一盎司!很有可能最重單尾魚就是這條了。這個資料太驚人了,所以必須要介紹一下這位矇頭蒙臉的‘鵬先生’和他的釣具。
稱完重記錄完成績後,除了最大的那條魚,其餘幾條魚重新放回湖中,這樣的大魚可是一定要好好保護的,而最大的那條因為可能獲得最大單尾魚獎項,所以要拿去跟正式裁判確認一下後再放生。
蕭鵬這倒沒事幹了。拎著魚竿準備回賓館房間,記者還不打算放過他,他只得藉口自己紫外線過敏有點發作,要回去吃藥,這才擺脫了記者們的糾纏,洗了個澡看時間還早,乾脆直接睡著了。
就在蕭鵬想昏天暗地的痛快睡一覺時,卻被砸門聲給吵醒了,蕭鵬從床上爬起來:“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