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愕的,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這個人,馮宛嚥了咽口水。
然後,她伸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按了按,恩,不曾發熱。於是,她又伸手揉搓著雙眼。
這時,一個清冷微靡的聲音沉沉傳來,“不必驚異。”說出這四個字,他重重一哼,冰硬如鐵地說道:“那些人太吵,我實是不耐,又想起你這個婦人欠我一個解釋,便過來問上一問。”
幾乎是聲音一落,他把酒樽重重朝几上一放,然後,他右手一伸,從下巴處扼住了馮宛的頸。
五指收緊,令得馮宛不得不仰頭看著他,張著嘴喘息中,衛子揚盯著她,森寒地問道:“聽說你剛流了趙俊的孩子?不錯,很不錯。我說過的話,那就是一個屁哈哈,我衛子揚這一生,真真第一次碰到你這麼一個婦人”
他聲音冰冷,扼著她頸的手也是冰冷一片,只有那斜挑的鳳眼,有一抹溼意在閃耀。月色太淡,他又揹著光,那溼意馮宛還不曾看明白,便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衛子揚冷得木然的聲音森森地傳蕩著,“你知道嗎,五歲那一年,我親手殺了我的養父,十四歲那年,我這般扼死了伴我二載的同伴”
他五指收緊,徐徐的,低低的,沙啞地說道:“我那養父曾經說過,世人都可恨,世人都可殺我曾經深以為然。可在與你這個婦人相遇後,我便想著,也許養父錯了。”他啞聲低笑,聲音無盡滄涼,“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錯的不是養父,是我。這世間,無人不可殺”
這聲音,冰寒徹骨。
這是一種被傷了的痛,一種被背叛的恨,一種被遺忘的苦。
這是一隻孤獨行走在世間的狼,當它習慣了孤獨和背叛後,對著那一個讓它重新記起溫暖,卻又最終背叛它的同夥,發出地攻擊
他的手還在收緊。
馮宛驚醒過來,她迅速地扣住他的手腕,急急的,認真地解釋道:“不是那樣,我是假裝懷孕的。趙俊他以為我懷了你的孩子,還氣得想殺了我呢”
她的聲音雖然急促,卻依然溫柔。
衛子揚的動作一僵。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馮宛,冷冷問道:“你說什麼?”
馮宛望著他的眼,溫柔的,認真地說道:“我說,我懷孕是假的,流產也是假的。趙俊還以為我懷了你的孩子呢。”
‘趙俊還以為我懷了你的孩子呢’,這句話,輕輕的,溫柔的,如春風般刮入衛子揚的耳中。
他呆了呆,低下頭看向她的小腹。
便這般伸出手,他摸向她的肚子,摸著摸著,他把她下裳一掀,便想登堂入室。
馮宛連忙雙手按在了他的手掌上。
月光下,她白晰的臉變得火紅,美麗如星辰的眸子,又羞又惱地瞪著衛子揚,馮宛氣惱地低喝道:“我與趙俊半年都沒有在一起過了。你,”馮宛又恨又苦,很想罵他,你又是我什麼人,管得也太多了,可她終是不敢。
她只得咬著唇,含著淚,委屈的,卻又認真地解釋起來,“那大公主欺我太甚,我也是報仇心切。我……”顛三倒四中,馮宛還是把自己的計劃,和那天的經歷跟衛子揚說了一遍。
直到她解釋完畢,衛子揚那隻扼在她頸上的手才完全移開。
他瞪著她,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側過頭,他的耳際浮出一抹可疑地暈紅,雙手負於背後,衛子揚哼哼道:“算你還守婦道”
我守婦道?
馮宛欲哭無淚,看來他已認定,她與她的夫主親熱,那就是不守婦道
還欠一千字,明天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