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婢來到趙府時,趙俊剛好帶著馮宛出門了。
這種教訓的話,馮美人是千交待萬交待,一定要當著他們夫婦兩人的面說出的。當下那宮婢只能二話不說,怏怏地回到宮中。
經過大半個時辰的熱敷,馮宛臉上的牙印終於消去了。
趙俊想著目前捉襟見肘的處境,又想馮宛確實是個有能耐的。她一婦道人家,也不見出門幾次,交際幾回,就得到了五殿下,衛子揚的肯定,現在更是有個來頭極大的不知名的貴人看重她。
再一想從她嫁給自己後,自己一直不見挪動的位置,便半年跳一跳,現在都到了都城,成了五殿下身邊的可用之臣。這裡面,說是沒有馮宛的旺夫運起作用,他還不信呢。
尋思來尋思去,趙俊決定與馮宛一道出門撞撞,看能不能督促她想到一個賺錢的好法子,若是能讓自己也得到什麼貴人地看重,那是最好了。
坐在馬車中,趙俊溫柔地把熱毛巾放在馮宛手中,“還是再敷敷吧。”
馮宛溫馴地應了一聲,接過毛巾,重新把它敷在臉上。
“還是我來吧。”趙俊伸手接過毛巾,輕輕揉撫著馮宛光潔的臉頰,笑眯眯地說道:“這樣敷過後,宛娘肌膚白裡透紅,更加動人了。”
他的聲音十分溫柔,吐出的熱氣,暖暖地撲在馮宛的耳頸處。
低著頭,馮宛羞怯地應了聲,弱弱地問道:“夫主,我臉上這個,你不生氣了?”
臉上這個?
趙俊笑容一僵。他是對自己說,這牙印肯定是婢女咬的,可不知為什麼,他一見到馮宛,一看到她那臉,甚至看到她做出熱敷地動作,胸口便有一股無名火冒出來。
特別是見到馮宛那寧靜平和,彷彿無事人一樣的表情,那無名火就會燃燒得更旺!
說起來,還是自己通情達理的,要是換了別的丈夫,她哪裡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裡?
好,就算自己通情達理,她本人也應該感到羞辱吧?便是婢女咬的,可她這牙印是從另一個男人的府中帶出來的,她難道就不知道這種事讓人很難忍受嗎?
趙俊臉上的肌肉急劇跳動了幾下,那揉撫著馮宛臉頰的手,便僵住了。
他手一鬆,任由那毛巾跌落在地,身子稍移,轉頭看向馬車外面。
從趙俊的側面,可以看到他極力壓抑的怒火。
馮宛垂眉,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後,向角落裡縮了縮。
馬車中恢復了她喜歡的安靜。
過了幾息,她悄無聲息地動了動,低頭撿起那毛巾,輕聲問道:“夫主,你說阿芸會不會生氣?”
趙俊惡聲惡氣地回道:“她生氣又能怎麼樣?你臉上帶個牙印很能見人嗎?”
聲音中有著難以抑止的憤怒。
馮宛似是被他語氣中強忍的暴怒嚇了一跳,她向後再次縮了縮。
把自己藏在角落裡,馮宛閒閒地看向外面。好一會,她才柔柔的,自言自語地說道:“阿芸性子很躁呢。她不喜歡你我,便在五殿下妃的面前落我們的面子。今天,她一連派了兩個人前來,開口便說要我入宮。入宮也就罷了,不過現在正是諸位殿下爭奪太子之位的時候,若是讓陛下以為她透過我們與五殿下勾結,阿芸偏又在元城時,曾經向五殿下主動示好過,那可。。。。。。。”
她的話說得半吞半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