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轉到這裡,韓紹頗為愜意地呷了口茶水。
只是在放下茶盞後,他又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頭,接著問道。
“其餘幾位夫人呢?”
女官回道。
“白夫人昨日打牌輸急眼了,今日一大早就拉著虞夫人和上官夫人……”
好嘛,同樣都是姨太太,差別就是這麼大。
如果說陳氏文君、塗山氏妃璇是卷王派,餘下三個女子就是躺平派。
早些年剛成婚的時候還好,為了能能有子嗣傍身,至少還會將全部心思放在晚間的博弈上。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看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再加上韓紹為了分散她們的精力,替她們搞出了麻將、撲克牌這些休閒益智類搏戲,後來漸漸的竟連這方面也開始躺平隨緣了。
這樣的結果,著實讓韓紹既無奈又好笑。
“昨天誰贏得最多?”
女官道。
“上官夫人。”
韓紹聞言一愣,“怎麼又是她?”
說起來,他這內宅諸女也就數這位丞相庶女最沒有存在感。
就連在床笫上也是得過且過,沒什麼趣味。
可誰也沒想到,自從後宅中颳起了棋牌風后,這娘們兒竟是彷彿終於點對技能點一般,在整個內宅中大殺四方。
久而久之,除了白氏這個不服輸的愣頭青,幾乎沒人願意跟她玩了。
“罷了,待會兒從孤內庫裡支一些銀錢給白氏,就說孤是借她的。”
說是借,但大抵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但這錢他不掏還真不行。
他不掏,八成就是虞璇璣掏。
攤上這麼個禍害,虞璇璣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自己那點月例幾乎都給那敗家娘們兒拿去填賭債窟窿了。
上次留宿在望舒苑順便吃了頓飯,寒酸得讓韓紹心疼。
只是聽聞韓紹這話的女官卻沒有應喏,而是在猶豫了下後,說道。
“昨晚上官夫人其實已經託人將贏來的銀錢送來了,說是讓君上看著處置,最好能替她還給白氏。”
韓紹聞言一怔。
“她怎麼自己不去?”
這話說完,韓紹這才反應過來。
上官芷那娘們兒表面上冷冰冰的,整天擺著一副死人臉,實則最是膽小怯懦,還有嚴重社恐。
估計是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才將這事委託給了他。
韓紹有些哭笑不得。
“給她送回去吧,憑本事贏來的,幹嘛要還?對了,順便替孤告訴她,孤不差她這三瓜兩棗。”
說完,韓紹忽然生出幾分惻隱之心。
“算了,今晚孤留宿她苑中,晚間孤親自帶過去吧。”
一番隨意閒聊,瞭解了下幾女的情況後,韓紹便將心思收了回來,重新埋首於案牘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