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面那五百騎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沉默衝鋒。
為首的涿州軍將領面色一變,而後慌忙吩咐道。
“列陣!迎敵!”
老實說,這涿州軍儘管名聲不顯,卻還是有些底子的。
軍令一出,列於主將身旁的一眾軍士瞬間拔刀,並且已經開始緩緩趨步。
三百步!
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而就在雙方臨近百步時,前方那五百沉默無聲的五百黑甲鐵騎卻是猛地一勒座下戰馬。
戰馬長長的嘶鳴聲中,又前衝了幾步,而後近乎整齊劃一地雙蹄高高揚起。
就此於兩軍陣前,轉瞬止步。
反倒是對面那些剛剛提起一些馬速的涿州軍,突遭此番變故,陷入了一片混亂。
而對方如此狼狽的一幕,頓時引得那些黑甲鐵騎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面對那一瞬馬蹄高高揚起的居高臨下,再聽得對面笑聲中毫不掩飾的嘲諷之意,涿州軍統兵將領臉色鐵青地低聲咒罵了一句。
“該死的瘋子!”
兩軍陣前玩弄這種把戲,若非自己剛剛反應快及時下達了軍令,此刻必然已經血流成河。
‘難道這些該死的混蛋,真的不怕死?’
想到這裡,涿州軍統將努力平復了情緒,而後厲聲喝道。
“無詔出境,妄入我涿州境內!你鎮遼軍這是要造反嗎?”
身後萬騎在列,自身修為更是不弱。
可對面那小小曲軍候卻是絲毫不懼。
順手抖落刀上沾染的血跡後,歸刀入鞘,這才透過那猙獰面甲直視對面,淡淡道。
“造反?呵,好大的帽子!”
“我等只為剿殺黃天亂匪而來,何談造反一說?”
說著,目光越過重重阻隔落在躲在涿州軍身後的一眾潰兵,竟是反過來質問道。
“反倒是本軍候想問問你們涿州軍,如此明目張膽地庇護黃天亂匪,莫不是與黃天賊道早有勾連,欲要圖謀不軌?”
無詔過境,只是有造反之嫌。
庇護黃天亂匪,那一眾潰兵,卻是實實在在的證據。
涿州軍統將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可面上卻是沉著自若。
“胡言亂語!哪來的黃天亂匪!本將怎麼沒有看到?”
對面的曲軍候聞言,冷笑一聲。
“你們身後不就是?”
這時,那些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的潰兵也急了。
“放你孃的屁!老子才不是黃天道的人!”
對於這樣的謾罵,對面那曲軍候全當沒聽到,他只是冷笑不變。
“哦?那你們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