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自家那孽畜霍霍城頭那些守軍的時候,韓紹卻是已經現身州牧府。
無需他人引領,頗為自來熟的韓紹,只當這裡是自己的地盤,稍稍感應了一番氣息,便出現在幽州牧袁奉面前。
見這位州牧大人臉色發青,徑自落座的韓紹一揮衣袖,哈哈笑道。
“有些時日不見,州牧氣度更甚往昔啊!”
袁奉冷哼。
“比不得燕公盛氣凌人。”
韓紹搖頭。
“看來州牧對孤有些誤解,熟悉孤的,哪個不說孤平易近人,是個極好相與的?”
嗯,幽北草原那一座座高高壘起的京觀,闔族俱滅的虞陽鄭氏等一眾世族高門,一定很認可這話。
平‘異’‘淨’人嘛。
有不同意見的,全都屠乾淨了,誰還能否認他韓某人的話?
袁奉面上神色寡淡。
也懶得繼續跟這武夫兜圈子了,直接便道。
“說吧,燕公準備如何還老夫的人情?”
說著,話音微頓,繼而嘴角泛起一抹嘲諷。
“老夫整日在這幽州城安生度日,從來不與人結仇結怨,還真不知道哪裡需要用到燕公的人情。”
這麼多年來,他似乎只守著幽州城周邊的這一畝三分地,甚至任由公孫度和李文靜將自己這個幽州牧架空。
以大半個幽州的財賦供養鎮遼軍。
對內如此,對外就更不用說了。
世人都聽聞他紙糊州牧的名頭,毗鄰幾州但凡有個什麼事,也牽扯不到他袁奉頭上。
這樣一個泥捏的菩薩,又哪來的麻煩需要動用他好不容易讓韓紹欠下的人情?
對此,韓紹不置可否的一笑。
“州牧看來很自信?”
袁奉報以不屑的表情回應,只是還沒等他開口,韓紹繼而道。
“但願州牧面對黃天道時,也能這麼自信。”
袁奉聞言一愣。
“什麼意思?”
韓紹輕笑。
“字面意思。”
說著,韓紹徑自從懷中取出一份六扇門提交的密件。
“人無打虎心,虎有傷人意。”
“州牧有安穩度日之心,可未必就能如願啊!”
袁奉訥訥接過密件,展開後一眼掃過,頓時臉色一變。
“怎會如此?”
只見密件上赫然明明白白寫著,幽南諸郡諸縣已有不少身穿赭黃道袍的身影,於暗中施符濟世、佈道眾生。
現如今竟有不少百姓人家供奉三公將軍的香火。
將手中密件攥成一團,袁奉臉色變幻了一陣,隨即鐵青著臉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