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戰不退者,厚賞!”
“臨戰怯敵、妄自後退者,斬!”
一道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響徹這片不算寬廣的城頭。
再看眼前那些被直接釘殺在地上的屍體,有人憤怒吼道。
“你們這些逼我們去死!”
“憑什麼……”
有人帶著哭腔,語氣崩潰地哀求道。
“我要下城!我不要待在這裡!”
“讓我走……”
只是這些或憤怒、或哀求的聲音,幾乎都只說了一半,便全都戛然而止。
鋒銳的箭矢,極為精準地刺透了他們的脖頸。
將他們所有的憤怒、委屈、恐懼,生生堵在了喉嚨裡。
“憑什麼?就憑你們現在已經穿上了這身甲!”
對面那聲音冷哼一聲,語氣嘲諷道。
“既然穿上了這身甲,擔負起‘冠軍別部’的名頭,那你們便是軍伍中人!”
“臨陣怯敵!違逆軍法!殺無赦!”
聽到這話,一眾世族高門子弟愣在當場。
先前上陣之時,他們大多隻憑一腔血勇,再有家族、宗門號令,所以並沒有想太多。
直到此刻他們才猛然意識到自從披上這身甲開始,他們便不再是昔日的膏腴子弟,而是軍伍中人!
正如對面那冰冷無情的甲士所言,身為軍中之人,畏戰怯敵、違逆軍法,當殺無赦!
一瞬間不少人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眼中盡是驚惶之色。
有人更是下意識去尋自家那些素來護犢子的家族長輩、宗門師長,想要他們站出來給他們做主。
最好能將他們直接帶出這片可怖的血腥煉獄。
而他們那些家族長輩、宗門師長也沒讓他們失望,幾乎是一瞬間便站了出來。
“叔父!救我!”
“師叔!快!帶弟子回宗門吧!”
“是啊!祖父!孫兒以後聽話!絕不再惹您生氣了!”
“父親……”
面對那一雙雙充滿希冀與哀求的熱切目光,那一道道氣息頗為強大的身影,神色失望中夾雜著冷漠。
隨後竟是看也不看他們,而是將視線轉而看向了這些膏腴子弟身後那些私兵、奴僕身上。
“此戰,凡殺敵立功者,皆有厚賞!”
再次重複了一番基調,為首的陳家主事之人陳庶,沉聲喝道。
“殺敵一人,脫奴籍!”
“殺敵十人,或得家族賜姓!為宗譜旁支!或列宗門門牆!為外門弟子!”
話音落下。
各家實力那一眾私兵、奴僕先是沉寂了一瞬,隨後瞬間爆發出一陣巨大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