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虞夫人的院子到了。”
說完,眼神似玩味又似冷淡地道。
“有些話丁縣令在婢子面前說過了,在虞夫人可就要謹言慎行了哦。”
“奴婢這些當婢子的當恪守本分,丁縣令作為臣子更該如此才是。”
璇璣?
妄自直呼虞夫人名諱,你有幾個腦袋?
貞娘說完這話,無視丁晟發白的臉色,直接轉身進去通傳。
過了好一陣後才重新走了出來,讓丁晟進去。
此刻通體冰寒的丁晟,那顆原本有些迫切的心,忽然有了畏懼。
竟是有些不敢進了。
……
虞璇璣倒不是故意將丁晟晾在外面。
實際上,她對於這位曾經的師兄突然到來,除了有些意外,還是頗為驚喜的。
只是昨晚韓紹夜宿她這裡,一番承恩下來,確實有些疲乏,懶得起身。
等到貼身女侍通傳,這才泛著迷糊梳妝。
“丁師兄。”
隔著一片薄紗遠山屏風,虞師妹的聲音依舊熟悉,卻帶著幾分陌生的慵懶。
丁晟一陣怔忪後,慌忙見禮。
“丁晟,見過虞夫人。”
虞璇璣有些無奈。
“師兄過去對璇璣多有照拂,算是璇璣在外間唯一的親近之人,何以這般生疏?”
就算不提昔日照拂,單單是後來自己被幽禁於廣寒秘境,生死不知。
丁師兄不惜生死,替自己伸冤、鳴不平的那份情意,便足以讓性情淡薄的虞璇璣銘記於心。
視作……兄長。
而對於虞璇璣的溫言軟語,丁晟心中生暖。
在聽到那句‘唯一親近之人’,更是忍不住洶湧澎湃。
只可惜現在的師兄妹二人,就如同身前擺放的這薄紗屏風上的遠山一般,看似近在咫尺,實則相隔山海。
這一道宛如天塹的巨大鴻溝,他這輩子算是……跨不過去了。
心中嘆息一聲,丁晟終於鼓起勇氣回應了一聲。
“虞師妹……”
虞璇璣聞言,明顯愉悅了幾分。
許是一直悶在院中,也沒什麼人能讓她生出說話的心思。
此刻故人來訪,卻是讓她生出了幾分談興。
先是與丁晟回憶了一番當年在山上的過往,隨後便又關心起這一年來丁晟的情況。
言語間,當真彷彿妹妹對待兄長一般。
等聽到丁晟說,韓紹剛剛任命他為廊居縣令,虞璇璣驚訝了一陣。
“如此,妾這個做師妹的,倒是要恭喜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