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過分了,妾尚雲英未嫁,如何當得君侯這聲‘夫人’?”
說完,見韓紹似乎有些訝異。
塗山氏抿嘴一笑,隨後竟衝韓紹眨了眨眼睛,俏皮一笑道。
“君侯若是不信,不妨可以試試。”
“不過那樣的話,這‘夫人’之稱,可就要坐實了。”
面對塗山氏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端挑釁,陳文君終究忍不了。
“老師!”
這一聲老師,已經是不加掩飾的憤怒了。
可在憤怒之餘,她心中更多的還是疑惑。
過往的老師雖然也是極盡魅惑,而她也在這耳濡目染之下,學會了一些玩弄人心的本事。
可這些‘本事’向來都只是點到即至,一顰一笑,便止步於此。
畢竟神女為何高貴?
還不是因為離凡人太遠?
而今日的老師呢?
她這一次又一次的主動尋釁,就不怕真的將自己搭進來?
陳文君可是記得,老師在教授自己這些手段前,一直強調過的話。
世間男子皆虎狼。
操弄這虎狼為自己奔走前,最先要做的就是先學會如何保護自己。
這麼多年來,陳文君一直謹守老師教誨,也做得很好。
可現在倒好,曾經在自己面前指點江山的老師,這手段竟是這般拙劣。
陳文君心中很是不解。
而就在她為此氣惱不已的時候,韓紹已經拉著她在暖閣的主座直接坐下。
那身徹侯錦衣廣袖一揮,便道。
“奉茶。”
對於這般主客易位,塗山氏也不惱怒。
竟在韓紹的指揮下,真的親自奉上茶水。
彼此相對跪坐間,韓紹靜靜地看著那套甚是賞心悅目的動作。
“君侯,請。”
輕抬的那雙桃花眼,盈盈閃動著淡淡的水光,倒映著身形。
彷彿要將韓紹整個神魂攝入其中一般。
韓紹接茶,指尖輕輕相觸的那一瞬間,如觸凝脂。
這一刻,他終於相信那三大狐族之一有蘇一族的蘇妲己,為何能以區區女子柔弱之軀擔負起禍國殃民四個字。
紅顏禍水、禍水紅顏。
與眼前這塗山氏相比,虞璇璣如今擔負的那妖婦之名,實在是冤枉。
韓紹捏著茶盞,也不啄飲,只是拿在手裡把玩。
“君侯是怕妾……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