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汗不是帶著族人們南下了嗎?
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他們這個小部族之中?
此刻有腦子靈醒的,頓時反應過來。
當即也顧不得跪拜眼前這個南狗貴人漲紅了臉,用此生最大的聲音急切大吼道。
“跑!快跑!”
韓紹有些意外地垂落目光,望著下方那些頃刻間四散奔逃的部民,隨即失笑。
“倒是不笨。”
只可惜……命不太好。
面上莞爾一笑間,腰間單手按著的睚眥長刀驟然化作一道耀於天際的璀璨天刀,虛空垂落。
恐怖的天人之威下,下方那小部族之人只覺眼前一花,便徹底消失在這片天地間。
死得這般乾脆,倒是便宜他們了。
剛剛韓紹一念掃過,便發現這部族中便只剩這些老弱婦孺。
至於那些青壯武者去往了何處,還需要問嗎?
禍不及家人,這話有個前提。
那就是惠不及家人。
‘想必她們這些時日,翹首以盼的就是自家男人如何從南邊帶回那些血淋淋、帶著血肉的金銀首飾吧……’
韓紹眼神譏諷,面色漠然。
收刀歸鞘之後,順手一招,便又是一顆嶄新的斷首,出現在身側。
第三顆了……
對於始畢再次成功遁走,韓紹也不失望。
“本侯倒要看看他究竟長了幾顆腦袋,夠不夠本侯砍……”
這般淡笑自語著,韓紹腳下再次踏動。
所謂貓戲鼠,不外如是。
……
“該死的!該死的!”
“他究竟是怎麼尋到朕的?怎麼會尋到朕的!”
草原茫茫,放眼望去,無邊無際。
尋常人若是沒有參照,轉眼就能迷失了方向。
更別說就好似那附骨之疽,如影隨形地步步緊逼了。
始畢口中咒罵連連。
他實在是想不通。
原本他以為韓紹是在他身上上留下了某種印記,所以他甚至不惜剔去了一身血肉、剝離了魂殼,想要藉此假胎脫形,徹底擺脫韓紹的追殺。
可結果卻是讓他失望了。
擺不脫!
根本就擺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