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道。
“對了,這侯府孤寂,若是無聊,可以多想想你們在族中的家人。”
這話看似沒頭沒尾。
可聽到陳文君這話的一眾女侍卻是臉色一白。
很明顯,她們聽懂了。
這就很好。
看來過去只是被自己寵壞了,並沒有真的蠢到無可救藥的程度。
總算完成了一份滿意成品寶篆的陳文君,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這做人做事,就像這調香、制香。
添一分、減一毫,看似並無區別。
可實際上在真正懂行的人鼻息間,卻是天差地別。
而她初入府中,就如同調製一味新香,總歸要多做嘗試。
急躁,是調不出好香的。
想要調出好香,就需要戒急用忍,耐住性子才行。
……
接下來的幾天,陳文君又往西苑送了幾次東西。
一次比一次貴重。
每次對方也都收了下來,然後不出意外全都被分給了苑中女侍。
而對方的‘回禮’,卻是毫無規律可言。
似乎是想起來了,就送上一些。
這樣一來,反倒是讓陳文君這個家學淵源,受過這方面系統教育的陳氏嫡女,有些看不懂了。
反倒是她在刻意為之的前提下,跟對面的女侍相熟了起來。
只是這些西苑女侍只一味強調那位虞夫人如何心善,以及如何深受侯爺寵愛,並沒有透露出什麼太過有用的訊息。
唯一讓陳文君留意了幾分的事情,是某個西苑女侍無意中唸叨過一句。
那位虞夫人似乎不大愛說話。
平日裡跟她那隻懷中玉兔說的話,甚至比跟她們這些活生生的人說得還多。
也就是那人去苑中的時候,她的話才會多上一些。
整個人也會鮮活起來。
總之,是一個很奇怪的女子。
陳文君陷入了沉思。
一時間,竟有幾分高深莫測之感。
只是很快她便顧不得這些了。
就在剛剛城中似乎生出了什麼意外,連帶著身處這侯府深宅的她也覺察到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