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身上也很好聞,只是味道跟我家夫人不同……”
如果說她家夫人是淡雅怡人的話,那位虞夫人就是攝人了。
那樣的女子別說男子了,就算是女子站在她面前,也會近乎本能地被她攝住心神。
也難怪私底下有人將她冠以‘妖婦’之名。
而說話那女侍在開口之後就後悔了。
同為女子,最討厭被拿來跟別人對比。
除非能贏……
而她們雖然都覺得她家夫人本身也不差,可與那位相比,優勢實在是……不太明顯……
於是有人趕忙岔開話題道。
“說起來那位虞夫人倒也識趣,我家夫人入府中這些天來,隔三差五就讓人送東西過來。”
如果說送一次,還能解釋為示好。
那接二連三地送,討好的意味就未免太過明顯了。
這些女侍在內宅之外眼皮子雖然淺薄,可在這內宅之內卻個個都是機靈鬼。
往往一個再尋常不過的舉動,都能解讀出若干含義。
就拿那位虞夫人來說,她們入府之前就聽說過了。
其並無出身來歷,甚至真要說起來只是那位君侯得到的一件戰利品罷了。
能在這侯府站穩腳跟,大抵也只是靠著美色娛人,仗著那位君侯的寵愛而已。
跟有涿郡陳氏作倚仗的陳文君相比,似乎有這樣‘討好’的心思,也實屬正常。
甚至就連陳文君在聽完女侍這話後,竟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只是隨即她便反應過來。
所謂涿郡陳氏的倚仗,在那人眼中又算得了什麼?
對方能在這侯府之中獨寵,本身就是最大的倚仗。
所以要說討好,那也該是她這個後來人去討好對方才對!
一瞬間,陳文君近乎本能地隱約嗅到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就像她調香,有些寶篆看似香氣動人,可實際上卻是有毒的。
那對細長而曲,形如遠山的好看眉頭微微蹙起間,陳文君問道。
“對面什麼時候送的東西,我怎麼不知道?”
陳文君很少露出這般嚴肅到近乎嚴厲的神情,一眾女侍再次被嚇到了,訥訥道。
“夫……夫人入府第二天就送了。”
陳文君語氣漸冷。
“怎麼不告訴我?”
女侍們惶恐道。
“都是些不值錢的物件,所以……”
陳文君一口悶氣堵在心口。
在族中閨閣她是唯一還未出嫁的嫡女,行事自然無需顧忌什麼。
這不但導致這些近身女侍行事無腦,不知敬畏。
就連她也失了幾分警惕。
‘看來真的要讓族中換幾個人進府了……’
身處侯府,沒有信得過的人不行。
而眼前這些人信是能信,可蠢成這樣,早晚有一天自己會被她們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