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那山間融雪化作的溪流,輕緩透亮,洗滌心靈。
沒有去問有關佛子的話題,反倒是與法海討論起自己腹中子嗣的男女。
烏丸和雅也是搖頭。
“看來禪師對和雅很是瞭解。”
“奉茶。”
“雪天天寒,本該請禪師入內會客。”
一步步從屋舍緩緩走到近前,一眾蠻族甲士趕忙放下按在腰間的刀柄,以手撫胸,彎腰垂首表示恭敬。
“禪師怎知和雅腹中子嗣男女?”
殿下?
只是他一個出家的僧人,總不好跟一個女子討論這些,所以只能手拈佛珠,含糊其辭道。
如今既然那位雍將已經派來人前來,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她再竊居著神女之位,就有些不合適了。
這其中就包括她那位身為烏丸左賢王的父親。
“神女客氣了,是貧僧打擾到神女了。”
“殿下孕有佛子,貧僧為佛子而來,自然會有所瞭解。”
烏丸和雅嘆息一聲,看著眼前這位來自聖地大禪寺的阿羅漢。
法海撥弄著手中的念珠,搖頭道。
“貧僧自有無邊佛法。”
眼前這個尚未徹底脫去少女稚氣的年輕婦人聽聞這話,神色竟然露出幾分若有所思的意味。
絲毫掩飾不住自己眼神中清澈的愚蠢。
法海見狀,忽然感覺大巫那老不死當真是作孽。
心中腹誹了一句,法海看向烏丸和雅的目光,不禁閃過一抹憐憫。
與這汙濁人世相比,這位蠻族王女就好似這聖山開出的一朵雪蓮。
遠離塵世、不染纖塵。
她不懂什麼人心鬼蜮。
也不懂什麼利益算計。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女子,終究還是免不了被人生生拖入局中。
懵懂無知地成為了一個引子,一根讓某個老不死嘗試著入局的楔子。
法海心中輕嘆。
而這時,烏丸和雅似乎已經不再糾結於剛剛那個問題,轉而又抬起絕美的眉眼,有些擔心道。
“禪師,會帶著和雅腹中孩兒離開聖山嗎?”
法海搖頭。
“不會。”
“貧僧會守護佛子十年,教導佛子我大禪佛法。”
“十年之後,再論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