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侯爺!謝過虞夫人!”
大多數軍中武夫,都還算簡單質樸的。
單憑這半壺參茶,日後若是再有人在他們面前嘀咕什麼‘妖婦’之言,他們非打到對方滿地找牙不可。
而從未遇到這般陣仗的虞璇璣,白皙的面容泛起一抹微紅。
心裡有些慚愧。
從始至終,她眼裡就只有韓紹一人。
別人在她心裡,大抵都是不重要的。
正如當初韓紹馬踏北固宗,屠滅北固宗弟子無數。
那層層迭迭的屍體,流下的血水,染紅了大半個北固山。
她見了,也只是一眼掃過,心中並沒有生出多少波瀾。
虞璇璣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生性涼薄,還是秘境孤寂多年落下的病疾。
她總感覺自己跟這世間隔著一層紗,朦朧且疏離。
萬事萬物,彷彿很難在她心裡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記。
反倒是每次遙望頭頂的那輪明月,會讓她生出幾分親近之感。
有時甚至有種想要乘風歸去的衝動。
而且每次生出這種感覺,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修為,似乎都詭異地攀升一大截。
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甦醒。
對此,虞璇璣心中不免有些恐慌。
她覺得自己大抵是病了。
只是這段時間以來,郎君一直忙得很。
就算她一直兩耳不聞窗外事,也能感覺到身邊遍佈的緊張情緒。
那是一種戰爭即將到來,陰雨密佈的壓抑感。
所以她並沒有告訴郎君她的恐慌,讓本就勞碌的郎君為自己憑生煩惱。
甚至就連修為的不斷增加,也被她用陰陽道雙修秘法的效果,給糊弄了過去。
見虞璇璣眼神再次空洞起來,似乎在思慮著什麼,韓紹道。
“怎麼?有心事?”
收回心神的虞璇璣,淺笑搖頭。
“沒事。”
說完,虞璇璣想了想,便道。
“回頭妾身再熬煮一些參茶吧。”
她不在意那些士卒的感謝。
但剛剛那半壺參茶賜下,她能感覺到這些士卒計程車氣,似乎提振了不少。
只要等幫上郎君一點,她卻是願意的。
韓紹聞言,本想拒絕。
畢竟這遼東火參已經算是寶藥了,熬煮起來費心費力,頗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