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到了該踐行承諾的時候了。
‘食民祿,得民脂!守疆衛土,護佑鄉梓,吾輩武人義不容辭!’
……
城牆上。
重甲銳士,鐵壁堅盾。
長矛探出,鋒銳如林。
城牆下。
擲矛入牆,鑄楔為梯。
當第一道蠻族士卒身影出現城頭上的時候,迎接他的就是一道冷冽鋒銳的槍矛。
不過歷來先登者,無一不是敢戰猛士。
蠻族亦如是。
矛刃冷冽的寒光映入視線的那一刻,那蠻族先登死士便猙獰著面色,一刀盪開即將刺入胸腔的矛鋒。
只是他還沒得及欣喜,下一刻,便被身邊另一道斜裡斬來的刀光斬下頭顱。
再看城頭各處,這樣的場景明顯不是孤例。
一處、兩處……
第二個、第三個……
這種時候任何的廢話都是多餘的。
唯一能起到作用的,只有彼此手中的刀兵。
你砍我,我殺你。
幾乎是轉眼之後,這座剛剛平靜了不到一年的古老城牆上,便再次吟唱起了獨屬於死亡的哀歌。
刀鋒破開甲冑,撕開血肉。
鮮血潑灑長空,塗抹在身邊、腳下的牆磚上。
痛苦的哀嚎、絕望的嘶吼……
韓紹有時候在想,如果真的有修羅煉獄,大概就是這樣吧。
就算用再壯烈、恢弘的詩篇來描述,也無法掩蓋其中的野蠻、血腥而殘酷。
剝開所謂武勇的外衣,比就是誰更野蠻,誰更殘忍、誰更強壯。
一如動物間最原始的生存法則那般。
弱者,只會成為強者的資糧。
用死亡的哀嚎,換來強者享受血肉時,露出的那一抹滿足的獰笑。
韓紹沒有獰笑。
但他並不否認,他此時很滿足,也很愉悅。
隨著一道道衝到城牆上的蠻族士卒不斷死亡,旁人看不到的虛空中,一團團充斥著強大力量的命元血霧不斷升騰而起。
而後又在韓紹的神念牽引下,接連落於城頭上計程車卒身上。
漸漸殺紅了眼的他們,一時間並沒有覺察到自己身上的變化。
只知道不知疲憊地不斷揮刀、再揮刀,舉矛再舉矛。
越戰越勇、越戰越強!
殺!
殺了眼前這些可惡的蠻狗,他們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