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峙冷冷瞥了他一眼。
只是沒等他說話,韓紹已經搶先一句話堵了回來。
“不謀全域性者,不足以謀一域!”
“長者既然已經將韓某收入兵家門庭,總不能只是希望韓某隻當一個衝鋒陷陣的無腦猛將吧?”
韓紹這話將公孫峙嗆得不輕。
可那一句‘不謀全域性者,不足以謀一域’,卻讓他眸子一亮。
仔細回味一陣後,心中那股惱怒之意,卻是稍稍消去了幾分。
隨後他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真是被氣糊塗了。
先前不就是因為愛惜其才,才迫不及待地急著將這廝收入門庭的嗎?
於是也懶得跟這小子磨嘴皮子,直接將所有的一切和盤托出。
聽完之後,韓紹嘆息一聲。
“所以……只是為了出一口氣?”
公孫峙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這個理由還不夠?”
是啊,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這一戰,鎮遼軍損失慘重。
作為鎮遼軍背後的遼東公孫,自覺丟了大臉。
自然想要將臉面找回來。
為此不惜前去江南趙家,搬動了那位老祖。
為此,在感覺韓紹這三百人有些實力後,揮手就可以讓他們這區區三百人,直衝烏丸王廷所在!
為的就是將抽在他們臉上的這一巴掌,狠狠抽回去!
有時候很多大事,就是這樣發生的。
上位者的一念之間。
就可以掀起一場血流漂櫓的血腥大戰。
無數小卒在其中忘我廝殺,你剁了我的膀子,反手我就劈了你的腦袋。
流乾了鮮血,刻骨了仇恨。
可實際上事情的真相,就是這麼簡單與直白。
身處這方世界的韓紹迷惘過、熱血過、也激情澎湃過。
可從未有任何一刻,他感覺這般冰冷過。
而眼看韓紹又是半晌不說話。
公孫峙漸漸有些不耐道。
“做不做?”
韓紹聞言,長呼一口濁氣,咧嘴一笑。
“既然長者已經安排得這般妥當,為什麼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