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放心,今日天黑之前,一定能找到!”
中行固語氣肯定。
這麼些年他一直在草原廝混,無數次險死還生,倒也摸索出一套草原上辨認方向和認路的本事。
只是算他命歹,昨日在心裡嘀咕了一聲‘可能沒太陽’。
今日果真就沒見到陽光。
這樣一來,本就日照見短的白日,天黑得更早了。
想到這個,中行固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
‘讓你再烏鴉嘴!’
韓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司馬我喜歡你的自信,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
被座下戰馬帶著一路前行的中行固,恨不得在馬上就跪下表忠心。
“奴自不敢讓司馬失望!”
韓紹微微頷首。
“那是最好不過。”
話很短,尾音卻有些長。
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引得中行固背後又是生出幾股寒意。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
眼前這廝雖然與‘君’差著十萬八千里,宛如雲泥。
可待在韓紹身邊的中行固,每每總有一種如居虎狼之側的錯覺。
那看似平靜實則深邃的眼神落在身上,彷彿總能一眼將他從裡到外看個通透。
以致於讓中行固在面對他時,總會下意識緊繃起精神。
絲毫不敢生出多餘的心思。
就像此刻,前一刻還陰沉著臉的韓紹,下一刻便如沐春風地跟他閒聊起來。
“老固啊,話說你這一身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是人都有好奇心。
這一路行軍太過枯燥,韓紹索性八卦起來。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這條一向在他面前表現得乖巧順從的老狗,竟然難得硬氣起來。
“奴可以選擇不……不說麼?”
見這老狗用最慫的語氣,說出有史以來最硬氣的話。
韓紹臉上笑容不減,那雙略顯狹長的眼眸卻是微微眯起。
當然,他倒不是起了殺心。
雖然從這方世界的大義上來看,這條老狗判族悖祖,可謂是死有餘辜。
但若只是因為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就動輒殺人。
那也未免太過兒戲。
韓紹只是單純地不喜歡他忤逆自己。
因為忤逆次數多了,這狗,也就訓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