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青月公主手一伸,命令道:“把劍給我!”
馬上,一柄寒光森森的長劍遞到了青月公主手裡。
青月公主雙眼緊緊地鎖著姜宓,一邊盯著她,青月公主一邊慢條斯理地倒轉劍把,把劍鋒指向了姜宓!
寒光沁人的劍鋒一寸一寸逼進時,青月公主如看死人般的眼神毫無波瀾,似乎知道四周的人不敢靠近,無人聽到她的說話,青月公主徐徐說道:“其實你昨晚就應該死了……不過父皇行事越來越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下手。不過這個不急,我親手殺了你效果是一樣的!”
慢慢的,青月公主把劍鋒抵在姜宓的咽喉上,她高傲地昂著頭,朝著姜宓憐憫地說道:“姜宓,聽說你從來到蜀都就千方百計的與人套交情,千方百計地找靠山。現在死到臨頭,你為什麼不敢向四周看一看了?”
青月公主的嘴角極小的彎了彎,她輕啞地說道:“是不敢看嗎?是啊,饒是你做了那麼多的努力。可真正事到臨頭了,所有人都只會看戲一樣地看著你去死。你看,她們都還在笑著呢……你信不信,等到了明日,你姜宓也就只是她們茶餘飯後的一句感嘆一個笑話,便是與你一向交好的範於秀,最多也是偷偷地哭上一場。過不了幾天她還依然過著她那快樂又莽撞的日子?”
說到這裡。青月公主冷笑了一聲。
她似是不想再看到姜宓那張貌似天真,實際上卻虛偽毒辣的臉,在冷笑了一聲後。青月公主臉一寒,手腕一揚,那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後,便嗖的一聲朝著姜宓的頸脖抹去!
就在這時!就在這時!
極為突然的。一個尖哨的聲音從遠處急聲喝來,“且慢!且慢!”
青月公主這一劍本是虛招。她還準備再嚇一嚇姜宓才下殺手呢。所以,那叫聲一出,她的手一抖,長劍竟是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可這個時候。不管是青月公主還是她的護衛,甚至是姜宓本人,都沒有心思在意那柄劍了。
她們齊刷刷轉過頭看向那個策馬疾奔而來的騎士!
轉眼。那個騎士便氣喘吁吁地衝到了兩女面前,待他翻身下馬。青月公主的臉色卻是一變。她的唇瓣顫了顫,終是恭敬地喚道:“是常公公啊……你老人家怎麼親自來了?”
常公公卻是理也不理青月公主,他轉過頭看向姜宓,尖聲喚道:“你就是遺花公主?”
姜宓被嚇得發啞的聲音傳來,“是。”
“陛下有旨,遺花公主接旨吧!”
……終於來了!
等了一晚又一個上午,終於等到了行刑時刻的姜宓,卻沒有自己想象中那般鎮定,她白著臉慢慢軟倒在地,低著頭啞著聲虛弱地說道:“臣女姜宓接旨。”
……本來,青月公主出現後,就令得這個地方出現了小範圍的圍堵,現在常公公當街頒旨的行為,更是引得無數人流朝這裡湧來,轉眼間,這小小的街道上便堵了個水洩不通。
無數個低語聲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同情而憐憫地看著姜宓,間中,這些目光裡,還有幾個貴女得意的笑聲。隱隱中,一個貴女更是在後面說道:“也不知道遺花公主府裡的那些僕人給她準備棺材沒有?嘖嘖,看她那小臉白得,我看她這樣子還不如剛才被青月公主一劍斬了來得痛快呢。”
間中,也有幾個中年人在那裡議論,“應該是秋後行刑!”“狗屁!現在哪有那麼多講究?我看是這幾天就會處斬!”“還是個挺好看的小姑娘,這樣死了可真浪費了,應該打入教坊司的,這樣我老何也可以去捧捧場嘛。”“哈哈哈哈。”
本來,常公公出現後,青月公主的臉色便一直很難看,因為這位常公公份量不同,青月公主隱隱感覺到,如果父皇想要殺了姜宓,不會派常公公前來。
不過,隨著這些圍觀者你一句我一句,漸漸的,青月公主也恢復了信心。她冰冷的臉色浮起了一抹笑意,昂著下巴,青月公主如看死人一樣地看著姜宓,現在,她就只等著常公公宣佈她這個仇人最後的刑期了。
於所有人的期待聲中,常公公一連咳嗽了好幾下,終於等到四下安靜些許後,常公公展開了聖旨。
低頭看了姜宓一眼,常公公尖聲說道:“陛下有言,昔日徐淑妃雖說不忠於前朝,卻對本朝有功,朕將姜宓從南楚鄉下迎回蜀都時,為感念其母功勞,曾許姜宓有二,一,賜其為公主,二,賜其免死金牌一副……”
幾乎是常公公那“免死金牌”的話一出,四下譁聲大作。
常公公略頓了頓,等到人群再次恢復了安靜後,他繼續用大白話複述著聖旨上的內容,“免死金牌可免三死,如今已用一次。欽此!”
隨著常公公慢慢捲起那道聖旨,並把它塞到姜宓手中,眾人包括青月公主在內,陡然明白過來。
齊刷刷的,所有人都轉過頭,又恨又妒又不敢置信的朝著姜宓看來!
只是,那些貴女看著看著,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竟一個個臉色發白起來。
青月公主和她們一樣,臉色慘白地看向姜宓,這時刻,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幕情景:清晨時,當她騎上駿馬帶著護衛拿著劍準備來結果姜宓的性命時,曾經向她的養母,一直疼愛她勝過親生,已被囚禁起來的皇后娘娘告別。而當她向皇后娘娘道出她此行的目的時,她的母親卻是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半晌,在那裡胡亂呢喃道:“沒用的!你殺不了她的!你的父親也殺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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