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聳聳肩,不願意搭理錢麗這種人,但錢麗硬湊過來,他也不能一腳將人給踹到一邊去。
錢麗從擺到櫃檯上的南紅展品裡,挑了一件滿肉柿子紅的彌勒掛件,拿在手裡愛不釋手看到這邊櫃檯擠了五六個人,有兩名營業員既熱情又警惕的迎過來,介紹那件南紅的彌勒掛件。
零七年南紅瑪瑙還沒有受到熱捧,滿肉柿子紅的品相,市場克價也就一二百的樣子。
錢麗手裡把玩的那隻掛件,雕工不差,品相也好,沒有多少瑕疵,標價也就三千元出頭,看著也還不錯,只是這種層次的南紅掛件,陳立當作玩物都嫌佔地方,更不要說送給沈彤、鄭冰洋當新年禮物了,他們這時候讓營業員將這些展品拿出來,不過是讓沈彤看著實物比較不同品次南紅瑪瑙的成色差異。
錢麗將那件南紅彌勒掛件拿在手裡看了一會兒,就又一臉嫌棄的丟回櫃檯,說道:“這種成色的南紅,也就能拿出哄哄二十歲剛出頭、沒見過見面的小女孩子的心,你們店,還有什麼更好的南紅瑪瑙,除了成色外,我還要大師雕工的?”
錢麗穿著黑貂大衣,雖然臉乾瘦沒有什麼血紅,但還是一副貴氣逼人的樣子,後面湊過來的兩名營業員,也不知道她跟陳立是什麼恩怨,但她更像是今天的大主顧,年紀稍老成的營業員,也就順著她的語氣說道:“這件彌勒您瞧不上眼,但在我們店也算是性格比很高的掛件。這三位客人進店都快一個小時,在這裡挑看了上百件,也不知道是不沒看上眼,還是覺得這件還是太貴了,都沒有捨得買”
年紀稍老成、大約有三十多歲的那個營業員,聽了錢麗的口氣,便不耐煩的將那個一直耐著性子應付陳立他們的女孩子,打發去將經理喊出來,準備將幾件還沒有來得及擺入展櫃的極品南紅拿出來給錢麗挑選。
“向總給你的生活費,不至於買不起這麼一件討好女孩子的南紅掛件吧?”錢麗“關切”的問陳立,也是不遺餘力的暗示陳立跟其他女人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見鄭冰洋低著頭看展櫃上的一件羊脂玉扣,而沈彤滿是好奇的盯過來,陳立狠不得將錢麗這婆娘一巴掌扇出去,沒想到大過年的好不容易將沈彤、鄭冰洋拉出來逛個街,卻遇到這麼一個討人嫌的人,也真是流年不利。
“我們走吧?”陳立煩錢麗這種人,特別是錢麗的眼神總在鄭冰洋的臉上疑惑的打量,可能滿心正在猜測鄭冰洋跟唐曉有什麼關係吧,他就想躲這種女人遠遠的,省得搞出什麼妖蛾子來。
“看看他們有什麼好東西。”沈彤聽得出錢麗的向總應該是指向秋凝,但錢麗所謂的“生活費”之類的暗示,她就完全聽不明白了,也不知道陳立哪裡惹到這麼一個說話古怪、神色刻薄的女人,但見這家店還有更好的南紅瑪瑙沒有拿出來,也想開開眼界。
“過兩天是我們趙總的生日,趙總也不缺什麼,我們幾個當下屬的,送禮金肯定也不會收,就想著幾個人湊份子挑件能讓我們趙總看上眼的禮物,”錢麗拉家常的跟陳立說道,“我們趙總是滿欣賞你的,你幫著看看吧,省得我們看走了眼,送了東西也討不到我們趙總的喜歡”
這時候玉器行的經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丰韻猶存的女人,穿洋灰色的職業西裝,胸脯鼓囊囊的,手裡親自拿著一隻狹長的檀木匣子,開啟來是一件蓮枝造型的南紅擺件。
這隻南紅擺件連枝帶葉長有三十多厘米,蓮枝留著深棕紅的皮料,雕型古拙,花葉則是毫無瑕疵的錦紅品相。
這一個月陳立也跟沈彤學習不少的玉石知識,知道南紅瑪瑙,無瑕疵的大料極其稀少,料越大克價越貴,更何況這隻蓮枝南紅,雕工非常有靈氣,看得出商家拿到上等的南紅料,也一定會找大師級的雕工打磨極品。
就算是錢麗這個層次,好東西也是一眼能看得出來,但這麼一件蓮枝南紅,淨重四百多克,標價卻要四十多萬,論克價差不多是次一級南紅瑪瑙的十倍,頓時就讓錢麗感到棘手。
她是想著拉幾名高管,一起給趙蓉蓉送一件過得去的生日禮物,但也沒有想湊這麼昂貴的。
“”這時候錢麗拿在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就見她瞥了鄭冰洋一眼,稍稍往外站了一步,接通電話說道,“你怎麼這麼磨蹭啊,我在鼎玉堂玉器行呢,對,你從達芙妮專買店拐過來就是了對了,你是不是有個長得跟你特別像的堂妹還是啥的親戚?”
聽到錢麗接通電話的內容,陳立汗毛都要炸開來,他現在想拉著沈彤、鄭冰洋狼狽逃走都來不及,唐曉穿著一身黑色呢子大衣正站在店門外朝裡面張望過來。
陳立哪裡想到唐曉這個春節也沒有回青泉而是留在浦江,還偏偏在這裡撞上了。
唐曉驀然看到陳立,那動人心魄的笑就要她絕美的臉就要洋溢位來,但她纖嫩的小手還沒有興奮的揚起來,下一刻她看到鄭冰洋站在陳立的身旁看過來則是一愣。
今天還真是湊巧了,鄭冰洋今天也穿了一件黑色呢子大衣,也同樣將長髮隨意的紮在肩後,一張美臉清水出芙蓉的不施薄黛,要她跟唐曉長一起,就跟雙胞胎似的,也不怪錢麗在反覆確認鄭冰洋不認得她,才確信鄭冰洋是另外一個女孩子,但她也是賊,沒有旁敲側擊的打聽鄭冰洋到底是誰,而是暗中催著唐曉過來跟她會合。
“唐曉,我在這裡?”錢麗高聲的朝唐曉揚手招呼她過來。
沈彤看到這場面,也是有些猝手不及,只是同情的看了陳立一眼,縮在陳立的身後朝唐曉揚揚手,算是打過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