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15日,週五,晴,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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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在田埂上,四周是層層迭迭的梯田,稻穗低垂,空氣中瀰漫著溼潤的泥土香氣和隱約的炊煙味。
秋秋沿著路向前奔跑。
遠處傳來雞鳴狗叫的聲音,夾雜著帶著方言的家常絮語。
“么妹兒,今天煮啥子飯哦?”“玉米饃饃蒸起咯!”
熟悉的村落就在眼前,她卻怎麼都跑不到。
她的臉上露出急切的表情,汗水“啪嗒啪嗒”墜落。
熟悉的景象很快變得詭異起來。
原本金黃的稻田逐漸褪色,變成了一片灰白,像老舊照片裡的景物失去了鮮活的生命力。
正在這時,一道佝僂的身影從田間的小路上緩緩走來,滿頭銀髮,臉上的皺紋溝壑縱橫。
穿著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衫,手裡提著一個竹籃,裡面裝滿了剛摘下的紅辣椒。
“婆婆!婆婆!”
奶奶沒有回頭,只是繼續往前走。
秋秋想要大聲吶喊,但聲音就卡在了喉嚨裡,只發出陣陣沙啞的嗚咽。
“噔噔噔噔——”腳步聲急促,但她卻感覺彷彿踩在雲端,腳下的土地越來越軟,每一步都像是陷入沼澤般難以拔出。
低頭一看,那些稻田已經變成了泥濘的水坑,倒映著破碎的天空。
忽然,奶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她的臉依舊慈祥,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疲憊與哀傷。
“秋秋啊,”她的聲音拖長而緩慢,帶著濃重的川音,“你咋個沒把錢拿回來嘛?我等不到咯…”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開始崩解,化作無數細小的塵埃,被風吹散在空氣中。
秋秋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卻只觸碰到一片冰涼的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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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未亮。
昏暗的臥室裡。
秋秋猛然坐起身,手上滿是冰冷的淚水。
低聲的嗚咽聲在房間裡響起。
她的雙手捂著臉頰,蜷縮著身子靠在床頭,身體微微顫抖。
窗外的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擦乾淨眼淚,秋秋掀開被子站起身,雙腿卻因為剛才夢中的奔跑而微微發軟。
看了看時間,秋秋換上一身衛衣、衛褲,面無表情的走出臥室。
這個點學姐還沒起床,客廳裡有些昏暗,有些嚇人。
秋秋深吸口氣,將陽臺的窗簾開啟,晨光立刻湧了進來,帶著一絲初秋特有的清冽氣息。
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天色越來越亮。
這才換上運動鞋,乘坐電梯下到1層。
戴上藍芽耳機,播放音樂。
蘇漁的歌聲開始將她包裹,心情漸漸舒緩下來。
秋秋把手揣進衛衣的口袋裡,低著頭,慢吞吞的朝小區外走去。
來到街道上,周圍瞬間熱鬧起來。
賓士而過的車流、晨練的路人、油條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