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大廈，30層。
“噠——”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放到了茶几上。
“謝謝高總。”程秋秋身體微微傾斜，伸手碰了碰茶杯。
高夢婷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搖頭輕笑道：“聽你用這個稱呼，感覺好怪。怎麼樣？今天才算是你第一天正式進入工作狀態，感覺如何？”
“挺好的。”程秋秋頓了頓，繼續道：“非常好，同事們都很友善。”
“和靈感設計不同，頌美服飾是新公司，大部分員工都剛轉正，他們沒什麼老員工的特權心態，加上公司管理機制扁平化，所以氣氛會很和諧。”
“確實是這樣。”程秋秋點點頭，表情認真道：“我會努力工作的，儘快做出成績。”
她非常不擅長和人打交道，也不會對領導說好聽話，在靈感設計總是感覺渾身不舒服。
“不著急，最近幾天先和同事探討品牌戰略和使用者畫像，有了理解後，再轉化為視覺語言，這樣更好一些。”
“我明白。”
看著高冷沉默的學妹，高夢婷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轉而和她聊起了頌美服飾之前的創業經歷。
在家的時候還好，到了公司之後，高夢婷愈發能感覺到這位學妹的心理缺陷。
她這樣的性格，確實不適合職場。
一杯紅茶喝完，程秋秋突然道：“學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很私人的問題嗎？”
高夢婷怔了怔，溫柔笑道：“當然可以，你問吧。”
“你現在是不是在和唐總談戀愛？”
“額…”高夢婷撩了撩鬢角的髮絲，臉色微紅道：“應該算是吧，不過這個事你別對其他人說啊，在公司影響不太好。”
程秋秋“嗯”了一聲，看著學姐臉上的表情，目光稍微有些暗淡，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
她知道，自己對唐宋產生了一些心理和生理上的好感。
雖然不多，但卻真實存在。
這在她過去的22年裡是一件極其罕見的事。
最開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認真回憶過後才有些恍然。
應該是因為那天的騎行，以及那首《ew&bp;bo》。
當時的唐宋給了她極其深刻的印象，他的眼睛裡藏滿了鮮活的生命力，清澈而有魅力。
而且他的演唱技巧中，有很多蘇漁的影子。
如果把男聲換成女聲，就是半個蘇漁。
蘇漁對於她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幾乎可以說是情感和心靈的支柱。
這兩者疊加在一起，才讓她的心絃因唐宋而震顫。
甚至後來的騎行，還在內褲上留下了痕跡。
再然後就是在玲玲的出租屋，她匆匆而至，聽他抱著吉他彈《我很好》，才真正的動了感情。
不過這份感情對於她來說還很淺，淺到一陣風就能撫平。
而學姐和唐宋的戀愛，就是那陣風。
此時此刻，得到學姐的親口確認，她也終於將對他的感情徹底撫平了。
她本來就是孤獨的，性格和生理上都有問題，即便真和某個男生在一起，未來也註定會是悲劇。
就像《挪威的森林》裡的直子那樣。
跨過了心裡那關，程秋秋吐了口氣，語氣輕鬆道：“學姐，其實我和唐總之前就認識，入職前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