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鬆開了手,並且深深厭惡起自己來。方才那麼幾秒鐘的遲疑,讓他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本性裡的猥瑣。顧
紜催他。
他這才抬起頭,雙手扒住了牆頭,很輕鬆就翻了上去,跳進了院子裡。他
張開了雙臂,對還騎在牆頭不敢下來的顧紜道:“我接住你,別擔心。”
他很高,哪怕他站在地上,也感覺他和牆頭只有一點點的距離。
顧紜就不怕了,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然後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往他身上一撲。白
賢依言接住了她。
他緊緊摟住了她的腰,頭就在她的頸側。
如此近,很像擁抱,他這回不敢再有非分之想,急急忙忙鬆開了手。
顧紜就從他身上滑了下來。後
來,他又從後窗,把顧紜託上了二樓。兩
個人在二樓找了一圈,顧紜時不時劃一根火柴。最
後,她在二樓靠近視窗的地方,找到了她同事的記者證。顧
紜大大鬆了口氣,對白賢說:“就是這個,找到了,還真丟在這裡了。咱們走吧。”白
賢點點頭。
他神色有點麻木。這
一趟非常的順利,從頭到尾都沒人,也沒什麼意外。從
那洋房出來,顧紜把所有事都告訴了白賢,白賢只是沉默聽著。
他沒接話。顧
紜挺不好意思的:“你也覺得我缺腦子,是吧?我挺自不量力的。若不是你,我今天還不知要怎麼折騰呢。”白
賢仍是沒說話。
他一直不開口,讓顧紜覺得自己的閒話很多餘,也沉默了。白
賢把她送回了家。
他一個人依靠著她家弄堂後面的牆壁,像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喘氣。他
腦子裡一直在迴盪著自己握住她腰的種種,以及她從牆上下來,撲倒他懷裡。他
回到了舞廳的樓梯間,把她的圍巾從被褥裡拿出來,死死抱進了懷裡。
他心中有一朵朵的煙花,不停的燃放,那樣絢麗明亮,他聽不見任何聲音,看不見任何人,只有那些記憶。然
而,除了甜蜜,他心中也有絕望。
他永遠得不到她,哪怕是靠近,都會玷汙她。這
樣渴求卻又得不到,讓他像是發了病,身上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幸福的時候,就能聞到花香;絕望的時候,又有鈍刀割肉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