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的時候,人的身體尚未適應,格外怕冷,再者山上氣溫原本就比陸地要低好幾度。
顧輕舟好像一下子就走入了嚴冬。
她的衣裳,不足以抵禦這寒流,她打了個冷顫。
“真冷。”她道。
司行霈點頭:“的確是冷。不過,一會兒機艙裡更冷,我們得生一堆火。”
他給顧輕舟換上了一雙棉拖鞋。
雖然給顧輕舟換了鞋,司行霈仍是揹著她,因為拖鞋在山路上不好走。另有兩名副官陪同著,到處看看。
此處的山勢尚且平穩,可以助跑起飛。
“只要能修好飛機,起飛不是問題。”司行霈道,“我們要耽誤幾個小時,才能回家了。”
“幾個小時?”顧輕舟問。
司行霈道:“之前有過一次的,修了七個多小時。”
顧輕舟錯愕:“之前也迫降過一次?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安全回來了,告訴你不是白叫你擔心?再說了,飛機迫降是正常事。”司行霈道。
顧輕舟就在他短短的頭髮上摩挲,又摸了摸他的臉,憐愛極了。
司行霈笑。
走了片刻,地勢看清楚了,司行霈心中踏實,準備往回走。
靠近飛機時,司行霈看到了一堆枯枝。
蔡長亭正在撿柴禾。
“挺勤快的嘛。”顧輕舟從司行霈的背上滑下來,“我們還在想撿點柴禾。”
蔡長亭道:“你們沒有把我從半空中扔下去,我得回報你們一點。”
顧輕舟失笑。
司行霈道:“你沒那麼重要。”
不屑於用卑鄙的手段對付他,況且霍攏靜還在他手裡。
這個人是有恃無恐,還得了便宜賣乖。
司行霈想了想,對他道:“等將來有那麼一天,你很重要了,我會親手剁了你,不用著急。”
“我不急。”蔡長亭笑容璀璨得灼目,“我倒是很期待,到時候到底鹿死誰手。”
顧輕舟看了眼司行霈,又看了眼蔡長亭,唇微微抿著,道:“再去撿些柴禾,你們倆都去吧。”
說罷,她自己回了機艙。
到了駕駛室,顧輕舟去問駕駛員和兩名預備駕駛員:“什麼時候能修好?”
飛機機能的複雜,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況且最後也未必說得明白,故而駕駛員言簡意賅:“太太,問題有點大,需得幾個小時,今晚可能要在山上過夜。如果一切順利,明天黎明時可以起飛。”
顧輕舟道:“辛苦了。”
她回到了機艙裡,找到了一條毛毯,把自己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