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渝看著門口。
對方走進來,面容逆光,直到他走到自己病床前,程渝似被燙了般,縮了下肩膀。
她詫異看著這人。
不是副官,更不是高橋荀,而是卓莫止。
“你你”程渝不知該說什麼,半晌接不了下文。
卓莫止卻開口了。
他衝她微笑,笑容有點僵硬,好像不太習慣:“昨晚有幾個毛賊想綁架你,我把他們都送到了警備廳。你喝醉了,我送你到醫院打些葡萄糖針。”
程渝心中震驚。
原來,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幻想,而是真的。
她快速冷靜了下來。
“謝謝你。”她道,“我昨晚是喝醉了,要不然也不會被人綁走了。對了,那些人是不是雲南的?”
“你回頭可以去警備廳問問,我說了是你的案子。”卓莫止道。
程渝嗯了聲。
她身不由己去看卓莫止,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什麼來。
自從上次他發瘋,他們已經快半個月未見面了。
她感覺他清瘦了一點。
雖然他微笑著,很好脾氣的模樣,可他的眼神很冷峻,不太像從前的卓莫止了。
程渝試探著又問他:“你最近,如何了?”
卓莫止道:“挺好的。”
聲音略微嘶啞,不過不再是京腔,而是有點皖南口音,像卓莫止原本的聲音,卻又更顯歲月痕跡。
“還犯病嗎?”程渝又問。
卓莫止道:“我我真的沒病。上次不該嚇唬你,我只是為了好玩。”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笑容很自然的沒有了,不是往昔的態度。
可程渝和他認識時間不長,對他的瞭解也是有限。
愣說他不對勁,程渝也沒把握。
況且,人家救了她一命呢。
“你呢?”對方盯著她,眼睛很深邃,很有種冷峻的魅力,“你還願意我做你的小男朋友嗎?”
程渝心中一動。
她想,如果是解離症,彼此不瞭解,那麼卓莫止的另一個靈魂,是不知道他們曾經的交談。
“我問你,在北平的時候,我跟你說了些什麼?”程渝問。
卓莫止道:“你問我,願不願意做你的小男朋友,還問我,敢不敢親吻你。”
程渝高高懸起的心,不慌不忙的歸位了。
他還記得。
“我是不是太多心了?”她反思了下自己。
什麼解離症,只不過是某個不出名的學者胡亂猜測的,尚未得到證實,她為何要堅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