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挽著司行霈的胳膊。
她悄聲對司行霈道:“看。”
司行霈順著她的聲音,果然看到兩名穿著皮草的貴婦。
他想起臨行前和顧輕舟的那番談話,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是不會控制自己的笑聲,笑得爽朗響亮。
這樣的笑聲,顯得無禮,不少人蹙眉看過來。然而瞧見了他,紛紛舒緩了眉頭。
男人覺得他高大魁梧,肌膚幽深,像個當兵的,不敢取笑他;女人覺得他修長挺拔,俊朗不凡,不忍取笑他。
世界對他這樣強大又英俊的男人,是很寬容的。
“看到了吧?”顧輕舟也笑了。
司行霈點點頭:“女人都是瘋子。”
顧輕舟掐了他一下,問:“我呢?”
“你是我的小瘋子。”司行霈道,“天氣這樣溫暖,你穿了狐皮坎肩出門,你別指望我能誇獎你。”
顧輕舟也忍俊不禁。
兩人笑容滿面,進了餐廳。
蔡長亭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依舊是黑色西裝,燙得筆挺,胸前口袋裡綴一支紅玫瑰。西裝很黑,玫瑰又太紅,他的臉就格外白皙漂亮。
彼此落座,蔡長亭含笑和他們倆打了招呼。
“有些日子沒見了。”蔡長亭先開口了。
“是,好些日子不見。”顧輕舟笑道。
司行霈為她拉開了座椅,又替她脫了坎肩,交給旁邊的侍者,這才坐下。他殷勤的伏低做小,禮數週全。
蔡長亭看了眼他,很羨慕。
他也希望自己有如此資格,可以在顧輕舟面前殷勤奉獻。
對女人獻殷勤,好像是男方主動的事,可到了顧輕舟這裡,卻連機會也無。
蔡長亭的笑容,有那麼一兩秒淡去,又快速堆砌在臉上。
彼此坐下,侍者先上了酒。
司行霈喝酒,濃眉安寧,就像陪同女兒出來約會的父親。不言不動,卻渾身帶著威嚴,似守衛的神。
高高在上,又悄無聲息。
顧輕舟假裝不知道。
蔡長亭卻清晰感受到了。他心底泛起一陣殺念,又很快斂去。
“夫人不想我和你鬧脾氣。”顧輕舟笑道,“其實,夫人的想法太過於美好了。是不是,長亭?”
蔡長亭的笑容,總感覺有點苦澀和沉重,他就收斂了笑意。
他望著顧輕舟,眼眸裡全是深情,濃郁得化不開:“不,這也是我的意思。我們不是仇敵。”
“你把霍攏靜給我,我們就不是仇敵。”顧輕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