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灼熱似火的外面走進來,衣裳是滾燙的,面頰是滾燙的,就連落在她臉頰的吻,也是滾燙的。
他的汗水,沾溼了她的鬢角,顧輕舟聞到了他熟悉的氣息,心中比六月的日光更明亮。
“想我了吧?”司行霈摟緊了她,幾乎將她半托了起來。
顧輕舟卻把頭埋在他頸項間。
司行霈丟了手裡的軍帽,打橫將她抱起來。
“太糟糕了,全身都是汗,我要去洗洗。”司行霈笑道,“天氣這樣熱。”
“也就是熱這麼幾天,再過兩天就不熱了”顧輕舟道。
說罷,她又推了推他,“放我下來。你自己去洗吧。”
司行霈意味深長看了眼她。
“結婚一年多了,你還裝傻?”司行霈低低湊在她耳邊問。
顧輕舟啞然。
司行霈回來了,顧輕舟除了疲倦之外,內心就格外安寧和踏實。
他洗澡出來,將她放在床上,她的胳膊就主動摟住了他的脖子。
她要擁有他,緊貼著他。
一番雲雨,又出了滿身的汗,澡是白洗了。
顧輕舟穿好了浴袍,準備喊傭人上樓,把竹蓆再擦一擦,方才弄得全是水。
不成想,司行霈嫻熟擰了毛巾,端了水盆。
見他擦竹蓆速度快且得法,顧輕舟問:“你常做這樣的事?”
“軍營到了盛夏,都是睡竹蓆的。有時候太熱了,睡到半夜熱醒了,竹蓆上全是汗,就只得自己擦一擦了。
那時候值夜的人都站了半宿,累得發昏。他們都是半大的孩子,沒得這點小事也勞動他們,我就自己來了。”司行霈道。
在軍營的時候,他格外體諒下屬。
若不是他殺人手段太過於極端,他這樣的軍官,名聲應該極好,聲望也極高。
司行霈的刑罰,在整個江南都是聞名的,提到他,譭譽參半。
“變態”這樣的名聲,是洗刷不乾淨的。
顧輕舟從身後,輕輕摟住了他的腰。
他是裹著浴巾的,露出塊壘分明的胸膛,以及像鐵一樣結實的小腹。
顧輕舟摟緊了他。
他的肉,就像他的軍服一樣堅硬,毫無柔軟之處。
那肌膚上,也沒幾塊好皮,光槍傷就有七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