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雲淡風輕的蔡長亭,臉上也露出無法理解的驚愕。
這話,是什麼意思?
程渝靜靜盯著他。
蔡長亭轉頭,看了眼顧輕舟,只見顧輕舟烏黑的瞳仁裡,全是坦然,也靜靜看著他們,好像是再正常不過了。
什麼時候,她們也這樣開放?
“對不起,程小姐。”蔡長亭後退了一步,“我不習慣這種西式的打招呼方式,我有點老舊。”
程渝洩氣。
顧輕舟沒看到好戲,也略微洩氣。
程渝不甘心,追問了句:“那你介意我親吻你嗎?”
蔡長亭又退了一步。
程渝見他避如蛇蠍,不免想到了自己的狀況,同情道:“你也變成了感情無能,是不是?”
蔡長亭臉色微變。
顧輕舟修長睫毛輕覆,眼神看不清楚,唇角卻忍不住緊緊抿著,來掩飾她的偷笑。
“不,我的感情並不無能,我有了心愛的姑娘。”蔡長亭道。
程渝說:“沒關係,我不告訴她。”
“她看得見。”蔡長亭道。
顧輕舟就忍不住笑了,這次笑出了聲。
程渝堅定了自己的判斷,認定蔡長亭是和她一樣,感情上出了問題,已經沒有動情的資格了。
可惜了,蔡長亭那麼一副好皮囊。
顧輕舟送蔡長亭出門,跟他說起了程渝:“程小姐她受到了一點小挫折,所以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你莫要介意。”
蔡長亭沉默了下,半晌才說:“我有一點介意。”
顧輕舟便問他怎麼了。
他道:“我並非一個無情的人。”
顧輕舟認真點點頭:“是,我明白的。”
也許他有感情的,但跟他表述出來的肯定不同,他的感情不在顧輕舟身上。
“你真的明白?”蔡長亭發問,聲音驟然發急。
如此急切,倒有點氣急敗壞的架勢,像個吵鬧也得不到要求的孩子,越發無理取鬧起來。
顧輕舟正色道:“當然。長亭,我們彼此很瞭解,是不是?”
你最提防的人,就是你最瞭解的人,顧輕舟和蔡長亭如此。
蔡長亭的臉上,頓時就像黯了一層,隨時要下一場雨。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