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道:“腿還是好好修養,腿腳不便將來討生活也艱難。”
說罷,她利落走了。
蘇鵬也沒有繼續喊她。
顧輕舟去了趟葉嫵給蘇太太安排的飯店,一進門就看到葉嫵和蘇太太在吃蛋糕。
這是葉嫵買來的。
蘇太太在此情此景下,原是不肯吃,可肚子餓得難受。
她也是第一次懷孕,心裡沒底,怕餓著了她的孩子。
她這樣坐著,已經能清晰看到肚子了,一點也藏不住。
“老師,蘇團座沒事吧?”葉嫵問,然後把一塊蛋糕遞給她。
顧輕舟接在手裡,沒有吃:“我不太通曉接骨,也看不好。”
蘇太太頓時坐立難安。
在她的眼裡,葉嫵是個小孩子,顧輕舟的目光則很銳利,她有點害怕顧輕舟。
“我我等會兒回去了。”蘇太太對葉嫵說,聲音細軟。
她眼角有點細紋,除此之外都很細嫩,像個儲存得完好的瓷瓶,沒有任何風吹日曬的痕跡。
蘇太太和葉嫵的青澀不同,她哪怕保留少女的性情,仍有成熟的女人味,很有魅力。
葉嫵也情不自禁打量她。
蘇太太的臉,莫名其妙又開始紅了,紅得發燙。
她幾乎坐不住。
“蘇團座跟您說過了嗎?”顧輕舟問蘇太太,儘可能讓聲音溫柔。
蘇太太的眼淚,一下子就滾落了,羞臊難當。
“說說了。”蘇太太道。
她不太擅長交際,話也是問一句答一句。
蘇鵬將顧輕舟和葉嫵知情的事實,也告訴了蘇太太,故而她那麼難堪。
她用帕子捂住了口,還是抽噎。
她可以說很多的話,但她實在老實,任何狡辯之詞都說不出來,只是哭。
“你是怎麼想的?”葉嫵一邊安撫她,一邊輕聲問。
蘇太太抽泣了半晌,帶著濃濃的鼻音開口了:“我不想他死,也不想孩子死。”
她曾嫁到蘇家不久,蘇鵬的叔叔就去世了,導致她有種不符合年齡的羞澀,始終像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