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夫人微微蹙眉。
是真的沒有原因,還是單純敷衍她?顧輕舟說話辦事,有時候叫人恨得牙根癢癢,偏偏尋不到半點錯兒。
“沒有原因?”平野夫人反問。她這反問中,帶著不相信。
“醫生是這樣說的。”顧輕舟隨口道。
他們沒有去看過醫生,也不想考慮這個問題,這根本不是他們當前的難題。既然平野夫人有興趣,顧輕舟就配合她的好奇。
醫生就是這樣說的,你能如何,我又能如何?
平野夫人只得嘆了口氣,放棄了追問。
這頓飯,到底吃的不開心。
平野四郎一直沒開口,沉默吃完了,就對平野夫人和蔡長亭用日語說:“到我的書房來。”
他冷漠站起身,先離開了。
他從來不看顧輕舟,半分善意也不曾有。
平野夫人就起身了。
蔡長亭也跟著站起身,問顧輕舟:“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又不是客人。”顧輕舟笑道,“你先去忙吧,我還沒有吃飽呢。”
她果然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燒鵝,慢慢啃了起來。
鵝肉難以嚼動,故而她也騰不出口來說話,蔡長亭這才道:“我先過去了。”
顧輕舟衝他點點頭,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竟是俏皮可愛。
蔡長亭微笑。
等他走後,顧輕舟才吐出那塊鵝肉,實在嚼不爛,沒辦法下嚥。
她默默漱口,起身準備回房。
她沒有去葉家。
葉嫵白天要上學,顧輕舟更是懶得去。
葉家現在很緊張,六姨太也從後院挪到了葉嫵的隔壁,飲食起居一律換了人,將六姨太似珍寶一樣看護了起來。
顧輕舟受不了這樣如臨大敵的氣氛,就不天天混在那邊了。
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南京也沒有訊息。
司行霈沒有槍殺司夫人。
而他也一直沒來。
終於到了二月下旬,太原府一連數日的好天氣變了,下起了薄雨。
一場春雨的洗禮,讓氣溫瞬間回到了嚴冬。
顧輕舟去了司行霈那邊的院子。
二寶不在。
這些日子,二寶幾乎是在康家度過的。康家的姑爺樸航雙腿殘廢了之後,就謝絕了所有訪客。
大家都能理解,只當樸航心情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