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測,絕不可能是傳染。
假如是傳染,邱迥的家裡人患了,一定會再次找顧輕舟。
這個病特殊,一旦有了病例,所有中醫都會聽說。
那麼,齊師父說那群人,到底是怎麼同時染上的,又是如何染上的?
這個病的誘因是什麼?
這些,顧輕舟都要探個究竟。
“司行霈,我要去看看。”顧輕舟對他道,“這個病難遇到,我和我師父才有兩例的記載。一旦出錯了,對醫學是不負責任的。
不管是為了中醫的未來,還是為了齊師父,我都想跟他走一趟。明天我先去看看,爭取晚夕回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
顧輕舟準備撒嬌,跟司行霈說點好話,不成想司行霈就道:“天寒地凍的,路不好走,我陪你去,要不然我不放心。”
他同意她去。
顧輕舟頷首,卻又想到了齊師父,不知他可願意讓司行霈去。
她道:“我先去問問師父。”
“我去問吧。”司行霈道,“我要跟他講明我的立場。”
齊師父正在二寶房裡。
二寶滔滔不絕,齊師父靜聽。面對二寶時,他才難得露出幾分慈祥。
司行霈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齊師父。
齊師父沉吟,然後說:“你去可以。不過到了地方,你得先停下來,在外面等著。”
司行霈道:“好。”又問齊師父,“一天的路程能回來嗎?”
齊師父道:“回不來。明天不去,過了年再去。路很遠,我們初二早上出發。”
顧輕舟問:“不是很危急嗎?”
齊老四感嘆般,對顧輕舟道:“我很久沒有過年了”
他也想陪著二寶,過一個年。
心瘕是死症,卻不是急症,耽誤幾天不會影響生死。真到了要死的時候,顧輕舟去了也救不回來了,那是病入膏肓了。
這次出來,正好遇到了過年,往後也不知哪年哪月還有機會。
和齊師父相比,顧輕舟更加心急,明天出發也是顧輕舟提出來的。
“初二出發,最好不過了。”司行霈突然對齊老四生出幾分好感,這是個通曉人情世故的人。
哪怕再出世,只要還有俗世的感情,就是個值得來往的人。
司行霈不喜歡世外高人,因為他們看上去高深莫測,實則冷血無情,旁觀世人的生死離別而無動於衷。
他一開始對齊老四挺有意見,也是源於此。
此刻,他的芥蒂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