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吃冰淇淋,得不到就要哭鬧。在這個瞬間,她似乎回到了七歲那年。
那個夏天,小孩子們都在啃西瓜,她也想吃,可師父說她大病初癒,脾胃虛弱,不能吃這種生冷之物。
不給她吃,她就非要吃,心裡想著跟隔壁的小胖子一樣撒潑打滾哭一場,可看到乳孃擔心的面容,她最終忍住了。
在往後無數的日子裡,顧輕舟時常會想,自己當年若是哭鬧一番,是不是就能解解饞?
這個問題,直到今天才有了答案。
司行霈將她抱上樓,在她p股上抽了兩下,道:“再鬧,就不給飯吃。”
顧輕舟無奈嘆了口氣。
她第一次無理取鬧的撒潑,以失敗而告終。
司行霈出去了。
一個小時後他回來,手裡端了一個小碗,小碗裡是很漂亮的冰淇淋,用奶油、鮮奶和石榴汁打成的,涼而豔。
“只能吃一口。”司行霈端給她,“小半口,剩下都是我的。”
顧輕舟的眼淚,倏然就不受控制。
顧輕舟只嚐了小半口。
她含在口中,等它慢慢融化溫暖,這才嚥下去。
為何會哭,她也說不清楚。
顧輕舟童年乏善可陳,自己心中可望不可求的願望,都被司行霈實現了。
他力所能及滿足顧輕舟,哪怕是再無禮的要求。
那些愛撒潑的孩子,都是因為對自己得到的愛深信不疑,知道父母的愛經得起考驗。
顧輕舟卻不敢。
她小時候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如今想來,她那時候就不太確定,自己無理取鬧能否獲得成功。
記憶總是挺模糊的。
顧輕舟覺得師父和乳孃疼愛她,可到了這一刻,她又不是那麼確定。
“好吃!”她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小牙齒,眼睛也笑成了小小的月牙。
“這麼好吃啊?”司行霈笑道,“看把你美的。”
他又把碗推過來,道:“再吃點。回頭肚子疼的時候,我替你買藥。難得信任一回。”
顧輕舟搖搖頭。
她挺怕疼的。
“你吃吧,真的很好吃。”顧輕舟道,“司行霈,你是最好的丈夫。”
司行霈眯了下眼睛:“最好的?怎麼,你還有其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