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被燒死了,我們的心靈也被燒得面目全非。誰也不想揭開傷疤,我更加不想。老師,我知道你想幫我,可惜我要讓你失望了。”
顧輕舟就摸了下她的頭髮。
“傻孩子,為什麼要道歉?”顧輕舟問,“你知道我是想得到你的好感,以及你的感激,才主動提出來幫你的吧?”
葉嫵看了顧輕舟一眼。
很奇怪的是,葉嫵一點也不生氣。她什麼都知道,顧輕舟的坦白讓她心中發暖。
她當然知道顧輕舟的用意。
任何人都想要巴結葉家,巴結她,顧輕舟並不例外。
若是她說出什麼大義凜然的話來,葉嫵反而會警惕她,甚至瞧不起她。
“所以,你不想查這件事,我自然是贊同你的。”顧輕舟道,“阿嫵,你要牢記,你並沒有放火。”
“為什麼你這樣肯定?”葉嫵眼底,閃過幾分緊張。
她想要信任。
然而,當信任真的擺放在她面前時,她又膽怯了。
顧輕舟道:“我跟你說過,我認識一名很出色的西醫”
“艾諾德醫生,你說過的。”
“對,就是艾諾德醫生。他在華夏傳教多年,在美國教會地位也顯赫,他知道很多事。
他如今主攻燒傷科,也有病患被虐待,我們就談論過這件事。他曾經告訴我,長期受虐的人,從心裡上會得受虐症。
就是說,你習慣了受虐,這種習慣很可怕,它會讓你從潛意識裡沒有反抗的打算。
就像天氣有陽光有陰雨,不管是下雨還是放晴,我們都不會去想這是為什麼,甚至不會去想改變它。
在你們家,你受虐最嚴重,就意味著最習以為常的人是你,你的潛意識裡沒有憤怒和反抗。
反而是那些沒怎麼受虐過,亦或者可憐你、同情你的人,他們充滿了憤怒。所以,我很信任你,你絕不會燒死你母親的。”顧輕舟道。
葉嫵聽到這裡,怔愣看著顧輕舟。
她是真的從未想過反抗。
對啊,為什麼她從來不想反抗,只想著承受呢?
“老師,不可能是我,對嗎?”葉嫵哭泣著問。
顧輕舟頷首:“不是你。阿嫵,我對你的信任,也許是套好你的手段,卻不是虛假的。我信任你。”
葉嫵摸了摸眼角,道:“老師,你的話,是真的嗎?”
“我回頭帶你去拜訪一位心理科的西醫,讓他跟你解釋解釋,如何?”顧輕舟問,“正好我也要帶二寶去。”
“你帶二寶去看心理科?”葉嫵的注意力被轉移。